&esp;&esp;一个远渡蓬莱,后在东海定居,为躲避六国和汉室的搜查追杀而改姓为秦。
&esp;&esp;一个颠沛流离,确认了公子琛已在蓬莱安家立户后,化作玉书归于汉室。
&esp;&esp;“阿琛追上了徐福,发现他就是个骗子!”蔚姝冷哼一声,“徐福死在了阿琛的剑下,可当阿琛回航时,却遇上了鲲鹏一族,始皇射杀鲲鹏,他们是来寻仇的。”
&esp;&esp;秦琢挑眉:“始皇帝驾崩后,鲲鹏反而来寻仇了?”
&esp;&esp;蔚姝没有接这句明显带上了嘲笑意味的话,反而笑道:“你们兄弟俩还真有默契,阿琛跟我也是这么说的。”
&esp;&esp;随后,她的神情带上了深深的怀恋:“我从鲲鹏一族的手中救下了他,当时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敢杀海神坐骑的帝王会有怎样的后代——胡亥?胡亥就算了吧,那家伙就是个没用的疯子。”
&esp;&esp;“我把阿琛带回了家,他可真是个碎嘴子,一路上絮絮叨叨都没有停过,不是在骂鲲鹏、骂胡亥,就是在说你这位兄长。”
&esp;&esp;蔚姝给了秦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除了始皇帝,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你。”
&esp;&esp;秦琢不说话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弟弟长什么模样。
&esp;&esp;“我为阿琛疗伤时,发现他有修行资质,就引他入了道。”
&esp;&esp;秦琢了然:“《瀚海诀》?”
&esp;&esp;“不,那是阿琛根据自己的感悟创造的心法,和鲛人没关系。”蔚姝笑得很甜蜜,“他要离开时,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esp;&esp;“——我这辈子,就冲动了这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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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完了简化版的先祖爱情故事,秦琢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蔚姝说她帮不上忙。
&esp;&esp;“虽然同为北方海神座下,但你不会以为鲛人和鲲鹏关系很好吧?”蔚姝在水潭中缓缓游动,“恰恰相反,两族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救下阿琛。”
&esp;&esp;见秦琢沉默不语,蔚姝继续道:“而且鲲鹏的嗅觉想来灵敏,比狗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今日见了我,身上就沾染了鲛人的气息,即使你亮明身份,他们也未必愿意帮你。”
&esp;&esp;秦琢蹙眉道:“承寰使也没办法吗?”
&esp;&esp;目前遇到的神话中的存在普遍对他相当友善,就算是位列四凶的饕餮和梼杌,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他。
&esp;&esp;看来自己真是膨胀了,以为承寰使的面子谁都要给呢。
&esp;&esp;秦琢悄悄地擦了一把汗。
&esp;&esp;“若是关系此世存亡的大事,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但只是带你前往天池的小事,难保他们不会使绊子。”蔚姝气哼哼地冷笑一声,“他们的心眼比针尖还小,真是白长这么大个子了。”
&esp;&esp;“更何况……”她故意拖着长音。
&esp;&esp;“何况什么?”
&esp;&esp;“更何况始皇帝射杀鲲鹏时,您明明在场却没有阻止,鲲鹏一族对您难免心怀怨念,一旦暴露身份,我就更说不准他们会如何对待大人您了。”
&esp;&esp;秦琢吃了一惊:“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分明是那只鲲鹏先辱骂陛下,始皇帝人道气运加身,当时已是天下之主,鲲鹏一族这般无礼冒犯,居然还敢自鸣冤屈?”
&esp;&esp;“不清楚,不理解。”蔚姝托着下巴,对着山洞之顶翻了个白眼,“他们确实觉得自己挺冤的,而且不止是鲲鹏这一族要找您麻烦,还有北方海神禺强。”
&esp;&esp;秦琢更加诧异了:“禺强?”
&esp;&esp;不过他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莫非北方海神觉得始皇帝射杀他的坐骑,落了他的面子?”
&esp;&esp;闻言,蔚姝把手中把玩的头发撩至耳后:“或许这就是物似主人型吧,海神大人和鲲鹏一族,心眼都小得很呢。”
&esp;&esp;“咳,老祖不是禺强座下大祭司吗?您如此不敬尊上,和那只被杀的鲲鹏又有什么区别……”秦琢尴尬地清咳一声,提醒蔚姝道。
&esp;&esp;“这不一样的。”蔚姝义正辞严,“那只鲲鹏是污蔑,而我是在称述一个事实。”
&esp;&esp;她顿了顿,又强调一遍:“原话不是我说的,是帝俊大人说的,就算海神大人要寻仇也得去寻帝俊大人。”
&esp;&esp;大荒的神灵帝俊啊……
&esp;&esp;秦琢沉思了片刻:“请问您有办法联系上帝俊,告知他我的下落吗?”
&esp;&esp;在诸神或死或睡或虚弱的当今,依然掌管着大荒百族的帝俊恐怕是此世最强的一位神灵,若自己能和他搭上线,处境必定会安全很多。
&esp;&esp;而且从其他人口中对于帝俊的描述来看,这位天帝很亲民呢……
&esp;&esp;蔚姝摆动的尾巴霎时停住了:“您这就有点难为我了,我一个小小的海神祭祀,哪里会有帝俊大人的联系渠道?不过如果这是您的旨意,我可以让族里的年轻人游一趟,但恐怕会花上个一年半载,运气好的话另说。”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