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事,就是身体不舒服,请了两天假。”沈延清了下嗓子,插着偠走进货架里。
这假可不短。
莫友的眼神不敢追,嘴里嘟嘟囔囔的把开水烧上。
沈延买了两碗泡面,两根火蹆肠,两只鸡爪,又拿了一盒口气清凉糖一并放在玻璃柜台上,等着结账。
莫友看着桌面上成双成对的东西,面不改色地一一扫过,报了价格。
“你儿子那高考资料,没来的及弄,我今天就给亲戚打电话。”沈延打开微信码怼上去,半支烟又叼进了嘴里。
沈延眼见莫友嘴角晃悠出两颗甜蜜的酒窝,雾蒙蒙的眼睛完成一柄弯弯的月牙。
“不用啦,我……我一个朋友给我弄来了好多资料,看不完了要。”莫友把小票撕下来递过去。
沈延垂下眼眸,粗糙的手指捏过小票,团吧团吧扔进口袋里。
几天时间而已,感觉比过去的一年丶两年发生的事情还要多,他和莫友永远也不会再走向同一条路了。
原本朝着他笑的人,现在提起别人嘴角的酒窝都能溢出甜甜的蜜来。
他撕开泡面碗,倒好佐料,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那敢情好啊。”
“好个屁!”贺久安窝在椅子里,拿着手里的红绳气死了,“你就解下来让人家看了?”
“那我不能让人家凑到我脚边来看啊。”莫友站在贺久安面前,低着脑袋,恨不得跟个鹌鹑似的,鹌鹑都没他现在害怕。
“我是这个意思吗?”贺久安的手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气的心口直出气,“你就不会拒绝别人,不让别人看?”
“那怎麽好意思?”莫友擡起眼眸眨巴两下,眼巴巴地看着贺久安,“人家也不是要拿走,就是看两眼。”
贺久安更气了,他送东西的时候,莫友在那巴巴地说怕人给剪了,还要塞在袜子口里,得,一天时间不到,好家夥,主动把红绳解下来递给别人看。
“显得你大方,我小气行了吧!”贺久安把红绳一把扔到玻璃柜台上,抱手环胸,背过脸去。
莫友知道贺久安这是真生气了,但不是大气,哄哄就能好的。
他从贺久安身後绕过去,站在贺久安面前,还没站定,贺久安的脸猛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莫友只能又往另一个方向跑。
这麽来回几次,莫友感觉身上起了臭汗,软乎乎的小手从衣摆下面伸进去往後背一抹,摸到一手透湿的冰凉。
他从柜台里面绕出去,探着个脑袋看外面,来去都没什麽人,他擡脚又走了回去。
没理贺久安偏开不看他的脑袋,莫友直直地掰开贺久安的膝盖,猛地窝进贺久安的怀里:“你太幼稚了。”
“我哪幼稚了!”
贺久安自动把脸转向他,被话刺激地眉头高高扬起,承了重量的大蹆下意识地颠了两下。
莫友被颠地抖了两下,整个人差点滑下去,他连忙一只手拽着贺久安的衣服下摆,另一只手按在玻璃柜台上,留下了一道模模糊糊的手掌印。
“你不幼稚,”莫友拽了拽贺久安的老头衫下摆,垂下的眸子擡起来直直地看进去,“你就是不看我。”
贺久安:“……”
贺久安:“我哪丶我就丶我……”
“我错了,”莫友打断了贺久安的话,掌心在贺久安的心口抚摸了两下,一张求求脸乖得要沁出水来,“小贺,你别不理我,我害怕。”
害怕个屁!贺久安在心里念叨一句。
“一天到晚就知道骗我。”他环着胸的手臂自然而然地垂下来,莫名其妙地揽住了莫友的偠,这还是老男人第一次在外面坐他怀里呢。
贺久安这会思绪开始心猿意马来着,手指头也开始不正经。
莫友忽略身後的作乱的指头,从玻璃柜台上把红绳勾过来,放在贺久安的手心,“你帮我系一下,我不会。”
贺久安往外头看了一眼,烈日之下,十米之内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