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跑过来几头牛,文山青猛踩刹车。
“哪里来的牛?”高放疑惑。
五头牛大摇大摆晃荡着,还在他们轮胎旁边拉屎。
衆人被熏下了车。
索性坐在地上歇一会儿。
几头牛吃了会儿草就慢悠悠往前走着。
他们五个人四仰八叉横在路边看着。蓝天白云绿树黄牛。
“砰——”
一声巨响。
牛群炸飞。一头牛的後半拉身子砸落在他们身边。
他们一动不动,消化着面前的场景。
“怎麽了?”徐望努力压制住颤抖的声音。
“估计是地雷。”文山青缓缓开口。
这里在那栋红楼附近。张强真的做了万全的准备。
文山青最先反应过来让大家赶紧上车,然後火速倒车沿原路返回。
一路开到市区,几个人脸色才渐渐和缓。
孟潞一直转着手上的佛珠。
文山青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先吃饭吧”。
其他人下去,孟潞还坐在副驾上没回过神来。
文山青轻轻地握住孟潞的手,孟潞擡头看他一眼。“谢谢你的手串。”
两只紧握的手上绕着菩提子,紧紧缠住他们的悲喜和起心动念。
沉默着吃过饭。
“我们去寺庙拜拜吧。”高放提议。
大家皆有此意。
这里寺庙很多,双手合十双膝跪地的人也很多。
他们拿着一炷香长久地祈祷着。
僧人静静地看着他们。
徐望擡起头,正对上僧人那双幽深如古树的眼睛,僧人朝他微笑,他不知如何回应,偏过了头。
吃过饭几人在城区晃悠,工作日的下午,没什麽人在路上。
每个人都想问现在怎麽办,每个人都没问出口。
直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是谭竹阔。
回到文山青的房子。
五个人低眉臊眼听着谭竹阔口齿清晰言辞激昂逻辑鲜明的训话。
“妈……”孟潞眼泪汪汪地开口。
谭竹阔怔住,停了话头。
谭竹阔在厨房做饭,他们五个人终于毫无顾忌地呼呼大睡。
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谭竹阔正在拖地。
枪和子弹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
五个人一言不发埋头吃饭。谭竹阔做的饭不算好吃,甚至有点没熟,不过好在不是豆角,也就都狼吞虎咽下去。
吃完了,不得不与谭竹阔对视。
“说说吧。”谭竹阔翘着二郎腿,妆容和头发一丝不乱,灰色西装,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衆人无敢应其锋芒,纷纷低下头去。
只有文山青为了给谭竹阔留下好印象,还在故意拿出最迷人的样子笑着看着谭竹阔。只是现在他黑眼圈浓重,精神萎靡,看起来像是挑衅的精神病人。
“你们不说,那我说了。”谭竹阔懒洋洋地开口,完全一副和嫌疑人对峙的模样。
谭竹阔却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决定还是使用问句,“红楼着火的时候,你们也在吧?甚至在那之前就已经在了。你们受了伤,跑到医院却被封锁,逼急了才想了个办法登上了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