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之後,发生了什麽?”孟潞问文山青。
文山青面色凝重。
现场横尸遍野,流血漂橹,他们分别清点尸体数目。结果发现还有女孩活着。
“多少人?”孟潞急切地追问。
“那些女孩们死了57个,还剩下85个人。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数完。”文山青回答。
北弛疯狂拍照,相机终于能正常运作。星野清点人数,文山青中T双语劝说那些女孩如果有愿意跟他们走去跟警察作证的就上车,不愿意的现在是好机会赶紧离开。
文山青劝的嗓子都哑了,只得到一句我们都是中国人的回复。
没有人离开。没有人上车。
漫长的演讲被枪声打断。
又涌进来一拨人。
他们三个全副武装做好准备。但那群人却没有过多和他们纠缠,而是直接冲向那群女孩开枪。
四散逃去,哀声四起。
他们三个努力保护女孩们逃走,也有一些人慌不择路从窗户跳下去陷入安静。
但北弛和星野都中弹了,那帮人开始放火。文山青咬咬牙,还是决定带北弛和星野先走。
警车来的时候,没听错的话,他们在车里大笑,聊着没有早点来这里享受一下。
孟潞陷入沉默。
“你趁乱数一下拉过来的女孩有多少人,我去救人。”孟潞二话不说,端走车上一堆医疗用品向医院走去。
“好,”文山青干脆利索地给孟潞包扎好伤口,“尽量小心,别再出血过多了。”
“放心吧。”孟潞朝他笑笑。
星野在手术室抢救,徐望在外面来回踱步。
刚把星野推进手术室,他就跑到楚希那里,楚希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中,好在情况还算稳定。他掏钱给楚希搞了一间VIP病房,其实这里医疗条件一般,只是普通病房,但因为太多人都挤在一间病房甚至走廊上也全是人,这样的单间已经算宝贵。
徐望发现在这里钱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他有点庆幸自己靠着狗屎一样的画挣了那麽久的钱。但徐望在去找阿树的路上发现很多病房其实都空着,等待坐地起价,他又感到一丝绝望。大楼的场面他全都看到了,却要努力装作平静。
阿树已经醒了,看起来难受得很。徐望掏出随身带的成长快乐递给她,被护士及时发现骂了一顿。徐望听不懂,只能不断sorry。
阿树好奇地看着他。他嘱咐阿树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看得见并且和阿树拉了鈎。
他觉得自己很可悲,但他无法舍弃盲人身份带给他的顺遂的艺术之路,也无法面对其他人知道真相後的反应。
星野的情况很危险,徐望在手术室门口祈祷。
石希,或者说楚希离开之後他就开始祈祷,摸着石希送给他的香石祈祷石希平安无事。後来他的眼睛情况变差,他开始失眠,摸着香石祈祷自己能睡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开始依赖那块香石,大事小事都去找它祈祷。
你可以说徐望信奉了自然与时间共同酝酿出的神奇香石,也可以说他信奉这块香石从它主人身上摘下那一刻的信任与祝福。
他比任何教徒都要虔诚。
高放跑了过来,“徐望,你在这儿,星野怎麽样了?”
徐望摇了摇头,“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高放怔住了,“怎麽会?他刚刚还跟我说话的,我以为他没事,怎麽会……”
徐望不知道该说什麽安慰高放,只得问了一句其他人呢?当然是没有回应。
徐望准备自己去看看,刚要站起来,孟潞就跑过来了。
“星野怎麽样?”
徐望摇头,“不太好”。
“其他人呢?”徐望试图问孟潞。
“文山青没事。”
“楚希应该也没太大问题了。”
“北弛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