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了点点头,问老街坊最近的饭菜有没有什麽变化。老街坊回答同以前一样。林知了就回後院。
林飞奴驾车载着他姐再进市场。
林知了买两只羊和十几条鱼,又买许多牛肉,送去丰庆楼。
丰庆楼的後院很忙,洗碗工洗菜工一个人守着一堆菜和一个盆,热火朝天。
林知了就是这个时候推开门。
欢笑声戛然而止,看清楚开门的人,衆人惊了一下,回过神就起身,异口同声:“掌柜的出月子了?”
林知了点头,叫采买出来把肉搬进去。
采买下意识问:“给我们加菜?”
林知了点头:“是晌午饭前吃还是晚上饭前吃,你们自己安排。”
采买不由得问:“仁和楼也有啊?”
林知了:“仁和楼半只羊,半扇子猪肉,牛肉被我换成海鲜。分摊到每个人身上,没比你们多多少。”
林飞奴忍不住说:“你就这点出息!”
采买装没听见。
林知了:“我家来客了,该回去了。你们自己收拾。”
采买送她出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掌柜的,以前丰庆楼有个江南来的女厨子,您还记得吧?”
林知了点头:“你想必听说过,她是我前大嫂。”
采买点头:“她走後我们才从食客口中知道此事。小的要说的事也是听食客说的。有个外地商人前几日来楼里请客,说以前每次进京都要拜访同乡赵怀远。後来赵被贬出京师,他还要去府上探望一二。如今他被贬回祖籍,终于不用登门。”
林知了奇怪:“为何要拜访他?”
“担心不去的话,被赵怀远知道後在背後使坏,让他的生意做不下去吧。”采买想想,“也是想着在京师多个靠山,无人敢随意欺辱。只是从未劳烦过这个靠山,他却要年年带着礼物上门,心里觉得不值。如今终于不用再为此事烦恼。”
林知了:“什麽时候的事?我没听薛大人提过啊。”
采买在京师长大,又在丰庆楼多年,对京师的事不说知之甚详,也不会错把礼部当吏部:“去年秋。官吏任免升迁吏部最清楚。薛大人在大理寺,而大理寺在城西,吏部在皇城东,就算吏部官员想告诉薛大人也要穿过半个城,因此他不清楚吧。”
林知了:“有没有说犯了什麽事?”
采买不是很清楚:“好像因为他到蓟州不到半年,出了几十条规定把蓟州搞得一团糟。再後来他又到别的地方担任知县,又用在蓟州学到的法子。”
林知了皱眉:“读了那麽多书,不知道因地制宜?”
采买摇了摇头:“谁知道。”
林飞奴注意到他姐额头上冒汗:“说重点!”
采买:“重点是陈氏陪他在乡下种地。”
林知了:“当官这些年攒的钱只能买几亩薄田地?”
林飞奴:“阿姐,此事不必问他。赵怀远在京师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带着几房小妾到地方上,俸禄最多只够生活。京师的家业,如果我没记错,早在两年前就被他夫人转到儿女名下。即便回到京师,他也弄不到钱。”
采买恍然大悟:“难怪我听说他种地觉得奇怪。原来被夫人偷家!”
林知了:“你有所不知,他起初是靠夫人买房在京师安家落户。如今不过是完璧归赵!”
林飞奴:“阿姐,走了。”
采买不禁问:“那个陈氏——”
林知了:“哪天她再回到京师,我再收拾她也不迟!”
言之有理!采买不禁点头。
林飞奴看不下去,驾车走远才说:“他是不是傻?陈文君就算入了皇宫,也不敢再给你和姐夫添堵。”
林知了:“他显然忘了你姐夫是天子心腹大理寺少卿薛通明!”
林飞奴想笑:“我姐夫啊。真是除了文武百官没人怕他!”
到院里,林飞奴听到二哥家龙凤胎的声音:“亲戚都来了。阿姐,姐夫的同僚该来了吧?今日休沐,都有时间啊。”
话音落下,门房进来禀报,有客人上门。
林知了出面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