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颐什麽话也没有。
可这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另外一侧的注意。
是脾气最善良的武邈走过来,问:“各位姐姐怎麽了这是?”
武邈人缘好,三言两句便摸清了这端的小小风波。
那女孩儿是高从南带来的人,能被高从南看上的,估计都有点儿脾气,被奉颐这麽一挑理,气呼呼地一把推开麻将,故意睨她一眼,说不玩了,扫兴!
高从南没作为,静观其变。
毕竟奉颐作为一个赵怀钧带来的,且出现频率够高的人,有眼力劲儿的,都看得出她在他那儿有些分量。这种时候,不能随意发话。
甘晓苒与武邈觉得这事儿不大,无非不是一个倔,一个精,一张棋牌桌上碰见了,磁场不对付。
小摩擦而已。
所以,那天其实只有赵怀钧一个人,选择了垂眸去看她那张满满倔强无澜的脸蛋。
他知道,她不会认错的。
这姑娘是个犟种。
往好听了说,是把硬骨头。可难听点,就是油盐不进。
可是比起那些僞装後的乖巧与刻意的勾引,这样决绝到妄图挑动强权的姑娘,反而更有意思。这大概就是他们家老爷子最欣赏的那一类姑娘——铿锵玫瑰,巾帼不让须眉。
他不咸不淡地扯了一抹笑,从座位上拉起奉颐,悠悠闲闲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咱家小人儿就这脾气,还挺正义。”
可谁都听得出,那护犊子的意思明显得不行。
高从南会意,转头就朝那边扔了一颗花生,似笑非笑地啐了句那姑娘:你丫丢不丢人?我教你那些东西是让你坑姐妹的?这还好是遇上三哥,不跟你计较……
那个女孩儿被训得面色讪讪,好半天没说话。
两个男人轻描淡写就散了这场所谓的小争执。
牌打不了了,赵怀钧干脆招呼一声後,搂着他的“犟种”往外走去。
走之前,顺手拿过椅背上她的围巾。
出门的时候冷空气顷刻间袭来。
奉颐还没适应温差,一个激灵缩进衣服里,再擡头时,发现天色已经暗了。
晚上九点,这儿已经亮起了灯,好巧不巧,今夜还飘起了雪。雪絮飘过灯光之下,落在两人发丝之间,颗颗粒粒,犹如银盐。
奉颐拉住他,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我脾气很臭,给你添麻烦了。”
她脾气硬,大多是因心中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准则。
没错就是没错,打死也不会认的。
这个毛病曾在年少时气哭过秦净秋多少回,可再多斥骂,她也没能改掉分毫。
赵怀钧听出她这意思,是仅抱歉给他添了麻烦。
其馀的,概不认错。
他笑了一下,擡手,耐着心将围巾一圈一圈地裹住她光洁的脖颈。
“以後你爱怎麽闹,就怎麽闹。”
他略微弯腰,与她平视,接而伸手去轻捏她的脸蛋,捏得她小脸鼓鼓,像仓鼠。
这是他对她惯有的小动作。
她擡眸而去,于冥冥黑夜撞进他含笑的眼睛。
有雪花从眼前飘过,他的声音也落了下来——
“反正天塌下来,有赵怀钧顶着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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