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赛活神仙◎
赵怀钧这个人,有种沉浸于世俗之外的凉薄。
出手大方,但仅建立在奉颐本身成器;
深谙练达,却又维护他人一片纯然;
——若是刚入世之时能碰见这样的人,不失为一种幸运。
奉颐很小时候就被秦净秋勒令:要学会控制脾气,莫要热血一上头,便将事情搞得一团遭。
单亲妈妈在社会上生存总是不容易,这事儿秦净秋深有体会,毕竟她生的是个从小见到路边有人抽烟都会大声呵斥两句的“孽障”。
这种情况数不胜数。
小学时奉颐揍了那个将女孩子书包扔进男厕所的男孩,揍得那男生哇哇大哭;
中学时奉颐打响“反霸凌”第一枪,宁可当着全校检讨,也非得将那往自己身上泼墨水的小太妹揪出来,反手糊对方满脸墨汁。
行事风格稳狠准,快到秦净秋常常措手不及,怄哭好多回。
以至于在奉颐的记忆里,秦净秋少有站在自己这边的时候。
好像从来都是被领着向别人道歉,事後又窝窝囊囊地去哄秦净秋。
但今天,也就是奉颐二十五岁这一年,在十二月的北京,晚间九点十分——她终于遇见一个对她说“你爱怎麽闹就怎麽闹”的人。
白色碎玉映着暮色灯光,有风掠过,细碎的雪沫子往脸上拍,像片片羽毛般轻柔地刮过脸颊。
奉颐穿得不多,这种下雪刮风的天儿自然冷。
她竖起帽子,用围巾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那双水灵却冷淡的眼睛。
赵怀钧见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男人大衣抗风,将她裹了半圈,又伸手细细掖住她衣角防止钻风。
如此一来,便替她挡去大半风寒。
温暖忽然覆上来,奉颐下意识擡眼,讶异到微微张口。甚而是围巾挡住,无人瞧见。
他将笑不笑,垂眸觑她一眼:“该。”
奉颐心想这不为攻略你麽?
可嘴上却违心地讨着甜话:“那你再抱紧一点呀。”
下一瞬,男人竟无比听话地五指收紧,臂弯用力将人嵌入自己胸膛间。
这样的确更加暖和了。
但却有个弊端:两人贴得太紧,连走路都开始东倒西歪。
奉颐踉跄去跟住他步子,他有意放慢步调等她,两双腿四只脚凌乱交杂,忙乱不堪——
跟螃蟹似的。
两人这形象莫名戳中奉颐笑点,她蜷在他怀中,嗤嗤笑个不停。这时候手无意识间缠住了他腰身,两人相拥相携在雪地里荡来荡去,十来分钟的回程路,愣是走了半个时辰。
外头冰天雪地,回房间後就暖和许多。
奉颐被冻得手脚冰凉,到了房间,沾了地後,却褪下外套。
她刚将外套挂上架,身子便被人从後拉回去,还没瞧清状况,男人呼吸就覆面而来。
干涸许久,他挂念着她,吻得有些急。她没防备,承接下这个吻,仓皇间,被他抵住一路後退,再後退。
直到後腰顶住玄关的边柜。
她勾住他脖子,贴近他几分,这个动作方便她更仰起头与他加深热吻。
月要处紧紧而贴,喷薄的热情一如男人鼻尖扫过她脸颊时情热的呼吸,炽热灼烫,烘得她手脚霎时暖和起来。
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针织高领毛衣贴在身体,奉颐骨架小,腰身纤侬合度的匀称,男人的手掌阔而大,轻易便将其全然掌控。
她被困压在小小一方边柜,月凶前是男人滚烫的身体,隔着彼此的衣服清晰传来,身後是他灼热的掌心,游走上下。
奉颐被他逼得身子往後微倾,享受他挑逗意味的爱抚与亲吻,感受男人的掌心温度持续往下,然後拉链清脆的声音在彼此间响起。
一声轻喘。
眼神水汪汪地开始泛起波澜。
葱白的手指揪紧他肩上的衣料,唇舌分离的间隙,她擡眼望着他。
忽而,不甘示弱一般手指往下移去。
男女对垒一般的互亵,在紧锣密鼓之中,欲互不相让地分出个谁胜谁负。
最胶着时,他作弊地再度倾身去吻她,与指一样深而重的吮吸力道吻得她分神片刻,就那麽一两秒的时间,陡然便败下阵来。
她双退如同被人抽离神经,发软发颤,往下栽去。
是他锢住她的要,将她稳稳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