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半寸,昏暗里眼前一片皓白,满布斑驳狼藉的红印。
她又……
她一下心口发紧,“抱歉……抱歉,弄疼你了,我……”
锁骨下一圈齿痕还带着血丝,她说着就起身想找帕子给他按住。
可刚一动就又被人拽了回去,“不疼……”
热软的手臂重又缠回她肩上,还带着些碎喘,“我不觉得疼,我喜欢……你好久都没有丶没有这样对我,我之前还以为……”
少年沁着薄汗的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还以为……姐姐对我没兴趣了。”
她突然有些不知说什麽好。
只不过一时间,竟也顾不上为噩梦和暑热烦心了。
“谁说让你疼才是感兴趣。”燕昭碰了碰他红肿的唇,也被她咬破了,轻轻抚过微微颤栗,“我不想伤到你。”
埋在肩上的脑袋固执地摇,几乎蛮横地说就要,就是喜欢。
刚捡回一点的羞耻心又被他抛却了,紧贴在她颈窝一个劲地蹭,拽也拽不开,最後燕昭索性咬他耳垂,“可睡前念书那会,你没喊疼,不也……”
“用了那麽多湿帕才擦干净。”
怀里的身体烫热地蜷了蜷,接着缠得更紧。
“你对我什麽样,我都喜欢。”
甚至把齿痕斑斑的肩朝她送了送,“还可以再咬……”
燕昭呼吸都滞了一下。
接着将人按回去,“不行,躺好。”都破皮了。
他失落之意很明显,把脸埋进枕头不看她。
过了一会,又小声问:“那,殿下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闻言,燕昭刚拿来湿帕的手一顿。
混沌里,那抹古怪的笑登时闪回眼前。
“殿下梦见谁了?”
耳中又落进声音,熟悉的可怜兮兮的语气,“是梦到虞小公子了吗……你怎麽还在想他……”
一下拽着她从恍惚里醒神。
缓了缓,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燕昭好气又无奈,一把掐住他的脸擡起来:
“你满脑子就只会吃醋吗?”
面前,少年散着头发散着衣襟躺在枕上,潮湿又凌乱,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似乎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燕昭没太注意,梦魇和暑热还在心口郁着股气,就盼着他能说点好话。
果然看见懂事地点了点头。
“我以後不了。”
燕昭颇为满意,郁气稍解。
“反正殿下抱的是我。”
燕昭胸口一滞热气又起,刚握进手里想帮他擦拭的帕子直接丢了,低头一口咬在红痕中的一片上。
昏暗里颤出一声惊呼,她拉着他的手过去让他张嘴,自己堵住。
“你自找的。”
烫热整晚没降过。
虞白咬着自己手背,在昏暗里呜呜咽咽地任她惩罚。
是惩罚……还是发泄,消解,疏散?
他不知道。
不知道她到底梦见了什麽,不知道梦里是什麽让她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