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梦魇前不久也有过一次,是什麽把她困住了?
叫不醒她的那几秒,他感觉心跳都要停了。
後怕和担忧在他心底积蓄,又被一下一下的热痛催成眼泪,虞白颤栗着咬着手背落泪,思绪混乱不堪。
是哪段过往在反反复复……
还是她的病?
她每日在用的药,不许他问的一切,吴德元的隐瞒,一直没能找到的那本古籍……
他什麽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现在这样,能让她开心些。
能让她紧锁的眉头舒展些。
他早就不再别扭地跟自己较劲,从她说了爱意开始。
只是他渐渐发现,这似乎是把她从神思恍惚中拽出来的,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昏暗里磨咬又落,咬在折腾狠了格外脆弱的位置。这回是真的疼了,虞白剧烈地颤了一下,没忍住哭叫出声,但又咬住手背任她继续。
只要她能好一些。
对他怎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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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次日醒神看清自己所做,燕昭心中大愧,揽着人道了半晌的歉。
又见他腰腿发颤起身都吃力,干脆把公务搬到榻边陪他躺了一天。
又到入夜,见他毫无芥蒂地伸手来抱,她更觉得内心复杂。
昨晚是她许久以来少有的,梦魇发作但又安然无恙的夜晚。
若在以前,无论如何也要深陷更久,有时头疼欲裂,整夜再难睡着。
代价就是把他折腾成这样,可怜地趴在榻上。清早她找来药膏亲手涂,有些她看着都心尖颤。
虽然也有他非要吃醋较劲自找的责任在,但她还是十分不忍。
想了想,她决定弥补。
“什麽要求都能提吗?殿下什麽都会应?”
虞白眼睛一下亮了,以为昨晚还在忧心的事今天就能得到解答。
却不想立即被否:“驸马之位不行。”
虞白一下皱起了脸。
怎麽还以为他在想这些呢。
“有的事也不行,”燕昭揽着他轻拍了拍,“你自己有数。”
虞白恹恹垂眸,感觉已经没什麽能问的。
就随意来了句,“那你今晚抱着我睡。”
“行。”
刚闭上的眼睛又倏地睁开。
虞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却发现她好像是认真的。
要知道今天烈日当空,连他都觉得热了。哪怕这会入了夜,空气也还是烫的。
她那麽怕热却也答应……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不行,我换一个,换……”
虞白想了一会,试探问:“殿下书房里,医书有些少。能不能再买一些?”
没想到燕昭不仅答应,还说可以给他腾出一间自己的书房,想买多少都可以。
提出几乎失传的古籍,她也说尽力派人去找寻。
虞白听着心跳都快了,恍惚以为在做梦,可身上的热痛无时不在验证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