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娘子对他早有厚待,无论昨夜出行所为何事,娘子定是知晓行之所谓,我们也不必过于忧心。”
二婢两厢一对,也没对出个名头,但不可否认,娘子并非心血来潮,也并非退而求其次,其中虽有缘由她们无从窥探,但娘子能放下袁公子和沈家旧事,不失一件幸事。
二人遂将此事放下。
车辕上侧耳倾听的獾奴,听了一路子悄悄话,嘴角咧的大白牙熠熠发光。
这厢,沈宁溪自然也知晓今日仓促回客栈,被贴身侍女撞了个正着有多离谱,但她没什麽好解释的。
只等以後,日久见人心,她们会看到王靖宗的好,会知道,她们家的娘子,运气有多好!
褚母担忧的心宽松下来,再过两日就要到扬州,女儿心情突然转好,可见,她已经放下沈家,开始接受褚家,如何不令人高兴?
马车离开赤霞山,前行半日,到了水路,王靖宗更加尽心尽力,去往码头探寻行船路程,亲自查看船厢内布置,犹记得沈宁溪前世下扬州有晕船之兆,特意前往医馆买了一副药,询问船家後厨,在啓程前,煎熬给沈宁溪饮下。
如此贴心,倒叫褚母有些惋惜,若是此人身份再高一些,就好了。
在这个世道,武将出身比商贾还要多重保险,在贼人来袭时,有护住家人的能力。
不过,很快,这份惋惜,在王靖宗似有若无的透露,他祖上与琅玡王氏有些渊源後,荡然无存。
“。。。。。。家父曾收到书信。。。。。当时时局复杂,不敢妄下定论,才将简书付之一炬,而今王氏来寻,我亦有从军意向,便想试上一试。。。。。。”
褚母惊诧过後,瞬间心花怒放,将先前成见抛诸脑後,以长者自居,意味深长道:“琅玡王氏,百年望族,但能触及门庭,便也是三生有幸。先一代人的恩怨,就让它烟消云散,眼下王氏不计前嫌,你当尽心竭力,行力所能及之事,为家族分忧。”
王靖宗虚心受教:“夫人说的是,某受教。”
沈宁溪讶于褚母的转变,待王靖宗出了船舱,携褚母坐下。
问:“阿娘不是说,世家多是蠹虫,不能嫁吗?”
褚母啐她,“琅琊王氏岂是寻常世家能比?树大根深,根深而叶茂,我相中他,不单单是因为世家。”
喘了口气,意味深长道:“此子武艺超群,绝非池中之物。”
见沈宁溪作洗耳恭听状,褚母精神又不错,不免多说了几句。
“王氏与其他氏族不同,文武各有建树,族中子弟又相互扶持,是真正心系天下的世家大族。我阻你进世家,乃是因为世家子弟多受其裹挟,不求上进,掣肘诸多。”
“而此子亦有不同,我观他行事,十分有主见。世家实力雄厚,他若能借扶摇而直上,倒是个不错人选。当然,如今话说得太早,阿娘还要多替你观察观察,待回了扬州,我从前替你相看的几家,你先去看看,若有满意的,也就无他的事了。”
沈宁溪闷笑,一方面惊于褚母的识珠慧眼,一方面对褚母骑驴找马的行为替王靖宗感到可怜。
这样也好,反正她已经答应了与他复合,至于怎麽复合,那是他的事。
不过,沈宁溪心有一虑。
翌日清早,天将亮未亮,趁着碎星照顾褚母丶揽月被獾奴缠住的空隙,她将王靖宗堵在他的船舱里。
天光破晓,晨曦照在江面上,金碧绿波,水光粼粼。
王靖宗的船厢有扇窗靠水开设,窗门敞亮,窗下有长凳,专门供作赏景,此时,王靖宗将她压在窗台上,极尽填堵相思之苦。
两人算起来,已有两年多没做,一早送上门的猎物,而且还是心念已久的猎物,王靖宗哪里肯放过。
浪拍船板,汩汩作响,他扣着她的後颈,深吮慢啮。
江风轻拂,水声淅沥,沈宁溪不堪羞耻,葱嫩细指攥紧他的衣襟,唇瓣厮磨间,抵不住泄出几道靡靡之音,尽数被水浪吞没。
沈宁溪初时心疼他憋得辛苦,柔顺着给点甜头,哪曾想,他愈发过分,领口深处传来的酸胀刺痛叫她回过神。
她推搡着,呢喃:“你歇会,我有事要问你。”
王靖宗动作不停,回应:“你说。”
沈宁溪问:“你要回王家?”
王靖宗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沈宁溪喘着气,道:“不成,大将军和王公貌合神离,你。。。。。。回去,太危险。”
王靖宗不知是否听见,动作不减,也没回答。
沈宁溪这次动了力,见他不答,推开他,目光凝视。
王靖宗眸中欲。望浓郁,须臾,故技重施,攥住她的手往下。沈宁溪拗不过,只能顺着。
王靖宗喘气道:“寇戎穷追不舍,我也是没办法。。。。。。你放心,我已经想到对策。。。。。。绝不叫旧事重演,嗯——”
。。。。。。
沈宁溪羞涩难耐,就连脖颈也染上粉霞,静等片刻後,王靖宗去收拾,回来时手里拿着端着一盆清水,沈宁溪扔掉手中素帕,净手去香。
王靖宗再回来,从背後抱着她靠在窗边,手脚规矩,只忍不住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