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奴扫了眼花不谢,道:“他说了?”
花不谢立马不高兴了,“怎麽可能?我又不傻,这是能说的吗?”
他当时连嘴都没滑溜,就等着阿豨哥拿主意。
獾奴放下心,看向王靖宗,道:“你怎麽说?”
王靖宗沉默。
这几日,他脑海中都在回忆那个情形,她打翻了酒水,衣裳半湿,立在一桌的菜肴旁。
神色镇定。
加上上次采荷畔,她这是第二次替他解围。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若是巧合,那也太巧了,若不是巧合,那又是为什麽?
獾奴一看他神色,就知道在想什麽,得,那位沈娘子肯定也在捞什子酒楼。
问了也是白问,不如去後厨看看还有什麽好吃的。
獾奴摸了摸尚未填饱的肚子,心里揣着对花不谢的不信任,离开前屋,去往後厨。
待人一走,花不谢端着碗挪到王靖宗身边,高深莫测道:“阿豨哥,你猜那日在酒楼,沈娘子还对我说了什麽?”
王靖宗看他一眼,端起酒盏,浅抿一口,才道:“说了什麽?”
花不谢小声道:“她说,阿胜哥喜欢她府里的侍女。”
花不谢以为说出了什麽惊天大秘,说完,暗含期待地看着王靖宗,等着他反应。
王靖宗确实给了不同寻常的反应。
他轻嗤,“跟你说这个?她是说你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吧?”
花不谢一愣,“这。。。。。。这怎麽可能?沈娘子是厉害了点,但没。。。。。。没这麽骂人。”
王靖宗一听,就觉出不对劲,问:“她找你单独聊了?”
花不谢觉得没意思,这麽大的秘密,豨哥居然一点不好奇,要是搁在麻犬身上,麻犬肯定要和他好好唠叨唠叨。
不过,他和麻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趣味相投亦是理所应当,豨哥是大人物,爹说他心系天下苍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抓不住他那点乐味吧。
花不谢不再卖关子,言道:“沈娘子说,阿胜哥喜欢她府上侍女,她得替府里声誉考虑,问问阿胜哥是什麽样的人。”
有什麽不对劲。
如同一道雷鸣,轰在天灵盖。
“啪!”王靖宗将竹箸放下,竹箸与木桌碰撞,发出一声巨响。
花不谢吓一跳。
“哥,咋,咋了?”
前面他好好说,豨哥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会儿随便说两句,这就。。。。。。反应上了?
王靖宗整个人如遭雷击,许多画面组成连续的长卷,如走马观花一般,从脑海中穿堂而过。
心口如被灌进沸水,烫得发疼。
獾奴从後厨走回来,坐下位子,手里端着一小碟菜酱,嘴里喋喋道:“这豆酱不错,回头给我来一瓶,我给阿妹送去。”
花不谢身体僵硬,伸手扒拉獾奴一下,獾奴擡头,这才注意到王靖宗的异样,扫了一眼花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