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夜风徐徐,我仰头灌下一大口,喉间泛起微微的甜。
酒过三巡,坛底突然浮现一行小字:
"情字有君,君不知"
还没等我看清,那字迹就像被月光融化般消失了。
我晃了晃酒坛,心想难怪宗门里那麽多师兄师姐爱借酒消愁,原来还有这种玄机。
情
情?
情!
酒意上头,我忽然灵光一现——无情道!
自古无人能真正练成的无情道,我樊小美偏要做那第一人!
"对,就这麽干!"
我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扶着柱子缓了缓,还是跌跌撞撞往藏书阁跑去。
夜风卷着酒气,我的脚步却越来越坚定。
藏书阁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惊起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我醉醺醺地抱着记载无情道的玉简,跌跌撞撞往外走。
玉简上的心诀还在眼前浮动,可眼前的路却越来越模糊。
"砰——"
一脚踏空,我从石阶上重重摔了下来。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蜷缩在冰冷的石板上,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想爬起来,手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就躺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迷迷糊糊想着,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
再睁眼时,晨光已经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咦?怎麽回到房间了?难道昨晚自己後来又爬起来了?可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枕边玉简泛着微光,上面沾着几片不知从哪带来的桂花
我揉着太阳xue暗暗发誓:以後再也不贪杯了!这要是在山下,指不定出什麽大事呢。
说来也怪,那晚摔得那麽狠,今早竟连块淤青都找不到。
索性不再纠结——横竖没受伤就是万幸。
这半个月,除了站岗和睡觉,我不是泡在藏书阁参悟心法,就是在练武场挥剑到手臂发抖。
说来也怪,明明练得比从前辛苦,夜里却睡得格外沉,连梦都不曾做半个。
只是食欲一日差过一日。
饭堂大叔举着勺子直发愣:"小美啊,你这两碗半的饭量怎麽突然变成半碗了?"
他忧心忡忡地尝了口菜,"莫非俺手艺退步了?"
"在减肥呢。"我随口应付着,没敢说练无情道要断七情六欲。
虽然半夜常被饿醒,但看着铜镜里渐渐清晰的轮廓线,效果倒是显着,腰封都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