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有君,君不知
转眼入衡禾宗已半年。
自那场闹剧後,我和陈美娇再没说过话,除了不得不并肩站岗的时刻,我几乎看不见他的踪影——他似乎也识趣地避开了我。
直到宗门半年一度的论道大会将至,
按惯例,掌门和师尊们会带着内门弟子与亲传弟子前往,其馀弟子留守山门。
我本就无缘参与,也乐得清静——毕竟按小说中的套路,这种场合多半会有魔族人搅局。
可偏偏有位内门师姐找上门来,神神秘秘地提议与我交换:"你不是不想见陈师弟吗?跟去论道大会,至少半月见不着他。"
我握剑的手一紧。
自从那日大殿争执後,宗门里流言四起——有人说我轻薄陈美娇却不想负责,更离谱的竟传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企图靠与他双修提升修为。
自然也有同门为我辩解,可世人总爱听最荒唐的版本。
这时,檐下风铃突然乱响,我警觉地回头,却什麽也没看见。
流言蜚语我早不在乎,只要那家夥别再阴魂不散地窥探。。。。。。
"多谢师姐美意。"
我把剑穗缠紧又松开,"不过比起舟车劳顿,我宁愿守着药圃看顾那些灵草。"
我虽厌烦陈美娇,却更不愿去凑那论道大会的热闹。
毕竟我既不会御剑飞行,又不是内门亲传弟子,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于是笑着推拒了那位师姐的提议,随口打趣道:"不如你去找陈美娇换?"
谁知她竟真的一溜烟跑去找他了。
若能说动那家夥去,倒也不错。
见不到他的日子,简直神清气爽——单用一个"爽"字都不够形容。
後来听说,那位师姐果然说服了陈美娇。
我毫不意外,毕竟他身份特殊,这种场合本就该出席。
掐指一算,他们这趟出门少说要半月光景,光路上就得耗去五日。
近来天气晴好,他们一走,宗门顿时冷清不少。
不过对我而言,不过是继续我吃了睡丶睡了吃的悠闲日子罢了。
晨起时,那包松子糖在窗台上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我愣了愣,想起前几日尝过池然师姐的松子糖,随口夸了句好吃,没想到她临走前竟全留给了我。
捏了块糖含在嘴里,甜香在舌尖化开。忽然惊觉——这半年来,自己竟胖了不少。原本一六八的个头,如今体重直奔一百四十多斤去了。
"该收收骨头了。"我嘟囔着,当晚就拎着剑去了练武场。
月色如水,剑锋破空的声响惊起了几只夜雀。汗水顺着下巴滴落,浸湿了前襟。想想也是可笑,若日後下山连几个盗匪都打不过,那才真叫丢人现眼。
练完剑,我直奔後山汤泉。
氤氲热气中,忍不住感慨——这衡禾宗活像个仙境度假村。
山明水秀,汤泉暖身,膳房的饭菜更是美味得让人停不下筷子。
泡得浑身酥软时,忽然馋起了酒。
索性拐去酒窖,用积攒多时的灵石换了几坛陈酿。
反正这些灵石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尝尝这仙家佳酿的滋味。
我拍开酒坛的泥封,清甜的果香扑面而来。这酒味淡得很,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