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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枝轻提嘴角:“陛下想的美好,可男女之情,喜欢便是温柔赤热,不喜欢便是冷漠。”
“而且我现在这把年纪了,陛下看久了,也会生厌的。”
她是真心不想进宫。
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入了皇宫,她会幸福,别到时候卷入皇宫斗争,老脸丢尽,那得多可笑。
在皇宫外,至少她天高任鸟飞。
沈砚重脸面,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她怎么样。
宫宴散去,谢南枝也回了自己院子。
王嬷嬷和紫霞二人包了一桌的饺子,就等着她回。
谢南枝很给面子的尝了一个,一下就咬到了一枚铜钱。
紫霞笑道:“铜钱闪闪,财富满满,幸福安康。”
听着她的吉祥话,谢南枝也笑着赏了些银钱。
众人手捧着钱,欢欢喜喜的走了。
翌日的时候,谢南枝就听说沈砚病了,他大半夜一个人出门喝酒,昏倒在回府的路上。
幸好沈逸尘察觉不对,及时带随从出门找人,又将人搀扶回家,急忙请了大夫。
然而大夫看过后,连连叹气摇头。
“老将军本来身体就有旧疾,今日大喜大悲,又喝了酒,受了风寒……”
“如今他高热不退,只怕很难熬过这凶险的病势。”
沈逸尘不由呆住。
他没想到看起来一向康健的父亲竟然会倒下,下意识想找……
找谁呢?
沈逸尘怔了怔,才发觉偌大的将军府竟没了主事人。
他先去找了慕绾秋,让她先照顾着父亲,而后又亲自去皇宫里向陛下请旨要太医。
做完这些,他回到了竹苑。
沈砚躺在病榻上,仍旧昏迷不醒。
慕绾秋在一旁抹泪:“怎么好好的,人就病了呢……”
太医扎完金针后,沈砚猛然咳嗽了起来,闭着眼咳出了一口血。
众人大惊,却听他喃喃唤道:“南枝……”
闻言,慕绾秋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她的心在此刻仿佛被撕裂开来,苦涩掺着刀子又将裂开的心脏一块块切碎。
“看来将军很快就要醒了,照顾了一夜,我先回去了……”她捂着心口,颤巍巍由人扶着起身,往外走去。
沈逸尘转头看着照顾父亲一宿的慕绾秋,眼底没有感激,只有冷漠。
如果不是慕绾秋的存在,他父亲和母亲便也不会离心,父亲也不会到今天这样。
隔阂一旦存在,就会越扩越深。
等到了中午时,沈逸尘正要照常去用午膳,一进正厅,就见红漆桌面上摆满菜肴,却都是素菜。
他当即皱起了眉,不耐烦问:“怎么一道肉菜都没了?”
“府邸没有钱了,需节约用度。”慕绾秋也沉着脸,沈逸尘眼高于顶,极其挑剔,如果是她生的儿子,她早就拿尺板揍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忽然一个下人神色惊慌的赶来。
“不好了!老将军方才的病情加重了,浑噩间一直在吐血!”
入夜,将军府灯火通明。
沈逸尘找了太医为沈砚扎针,焦急地在回廊上等着。
好在没过一个时辰,沈砚的σσψ情况就稳定下来了,只是太医这次的神色凝重:“将军的病情反反复复,不知何时又会……还请世子早日做好准备。”
如遭雷击,沈逸尘沉默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直至垂在身侧的手指狠狠攥进手心,刺痛传来,他才回过神,蓦然转身去找那个一直想找却不敢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