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凉了,我不想义父受寒。”
他能感受到秋洄靠近了一些,她的手也从手腕揉到了手臂。
“义父放心吧,下人们不会醒的,我去吹了迷烟,他们大约要明日午时才醒了。”
“衣服给我。”
“我看不见的义父,我就给你揉揉手臂和腿,其他的我不碰,我保证。”
“我自己来。。。。。。”
热水恢复了一些体力,沈喻不动声色抽回手,紧贴着浴桶深深呼吸:“快回去吧,今天你已经出来很久了,别让人抓到你的把柄。。。。。。还有,最近别出风头,好好在宫外避一避,有什麽行动事先问过我。。。。。。”
气息忽然靠近,就近在咫尺,是秋洄的呼吸。
“义父是在关心我吗?”
她的鼻尖轻轻碰着他的脸,双臂也将他环在了怀中。
大约他今夜确实神志不清了,这样的距离和姿势竟然不叫人反感,反而有一丝安心。
水下,有湿滑而柔顺的触感,大概是她那条很少露出来的尾巴,也正因为很少见,他这会反而有些想念秋洄毛茸茸的样子。
心中想着,手也不自觉抚摸了上去。
他几乎放弃了推拒,轻抚着承认:“嗯。把自己的衣服都带走,痕迹都清除了。。。。。。回去吧,我这里你不用操心唔。。。。。。”
软下的态度很容易就给人造成错觉,让人误会。
秋洄是将他的让步当成了回应,一个低头便堵住了他的唇。
让步?又或是破罐子破摔?
他不想了,反正不管夜里发生了什麽,太阳总会卑鄙地升起,那便先将这一夜度过再说。
一个悠长绵软的吻过後,秋洄发出一声长叹:“义父,我先走了。”
“嗯。”
水声轻起,水滴随着她的步伐淅沥了一路,她在一旁走动了两步,很快,又沉寂在了门外。
这会离去,她可真像个得到人後就不负责任的纨绔,不管他会是什麽心情,也不管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有什麽後果,就这样无情离去,让他自己收拾烂摊子。
无情也好,无情总比有情好,不用掺杂期待,不会産生依赖,不论是对他还是她,都比现在要好。
滑入水中,沈喻荡起了手臂,倦意无声侵袭。
肩上忽被重重一捏,他一个激灵坐起了身,但他忘了自己还在浴桶里,动作一大,水全都晃了出去,晃了秋洄一身。
“哎呀!义父你干嘛呀!”
他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看秋洄,不好意思笑笑:“我睡着了,谁让你用力捏我呢。。。。。。”
“你自己叫我来背书,结果又睡着了,睡着了还泼了我一身水!义父你讨厌死了!”
秋洄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叫唤着抱怨,像只小狗。
他趴在浴桶边缘打了哈欠又阖了眼:“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呀。。。。。。你义父我啊,和人比试了一天一夜呢,这会困都困死了。。。。。。”
困倦,劳累的时候大概真的很容易出现幻觉。
白雾落到地面形成一片云海,恍惚中,他隐约感到後背贴上了什麽,柔软温暖,让人眷恋。
睁开眼,是一个年纪相仿,又有些眼熟的少女。
少女眉眼有些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可他仔细看,到处看,硬是一丝她的记忆都没有,可偏偏,她看向他的眼神缱绻又包容,就像他们认识了很久。
“你是谁?”
“我是秋洄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小洄?你是小洄?那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