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的功夫,纸页上出现了新的内容:【玫瑰】。
阿哑看着这个字迹,有些分不清哪句是她写的。
或许,她是真的痛得神志不清了,竟然就这样与这“不存在的人”开始了一问一答。
-你的名字?
-
对方空出一行,反客为主开始提问。
-还痛吗?
-疼。
阿哑不喜欢与人相处,但与“鬼”相处还算好,她还记得上次帮她解围的鬼。
粉色布条她洗过,还想着洗干净还给那只鬼呢。
这布条现在还在她的口袋里。
-你认识别的鬼吗?
-谁?
阿哑将兜里的粉布条拿了出来,却不知道该怎麽跟对方说。
日记本突然向前翻了几页,扉页的粉纸缺了两道整齐的口子,像被剪刀剪下来的一样。
-用完扔掉就行。
阿哑看着日记本新出现的字,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了这一年生活中发生的怪事,譬如忘记带的东西出现在了课桌中,譬如现在教室空调的风似乎没有吹到她身上……
-你一直跟着我?为什麽?
-你可以把日记本当成我,你写的事情我都知道。
看着这行字缓慢浮现,阿哑的心脏漏了半拍。
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
于是,阿哑有了第一个能够倾听她心声的朋友。
她们会就某些事讨论,当然……她的这位日记本朋友会隐藏这些内容,也就是其他人看不见,只有她能看见。
阿哑跟她吐槽过文泽,吐槽得次数多了,对方也记住她同桌的名字了。
对于她说现实的人,大部分时间这位日记本朋友都很安静,偶尔冒出一句话,却让人觉得偏激。
-那让他消失怎麽样?
日记本朋友这样问阿哑。
阿哑连忙拒绝。
-不行。
对方沉默。
再等日记本上出现字,却是一句:我後悔了。
後悔什麽?
阿哑不知道,但这位日记本朋友主动提起的话题一直让她摸不到头脑。
于是也就没管。
“……”
高一的最後几天,阿哑一直很倒霉。
期末走错考场不算什麽,下楼梯崴了脚更是差点让她摔下楼梯;接踵而至的是上火流鼻血污了答题卡,甚至有些耳鸣眼花……
“……”
当时阿哑没太当回事,只以为是上火和生理期状态不好。
成绩出来後老师将分班名单张贴好,很不意外地,阿哑与文泽还是在一个班。
说谁谁到,晚自习下课前,文泽着急忙慌地回到教室,刚到座位,他踩着阿哑的课桌站在了窗台上。
阿哑:“?”
晚风吹着少年的校服衣角,教室里乱哄哄的,老师学生都在劝,甚至有人上去拉他。
“你滚开!你们都滚啊!”
阿哑僵在原地说不出话。
文泽的状态很不对劲。
明明昨晚还打电话说找到了洗掉刺字的方法,怎麽突然成了这样?
“文同学,有什麽先下来再说,在那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