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可不信这套说辞。
阿哑原本是想趁机打探出去的方法的,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个问题。
“你喜欢她?”
文泽把课桌上的脑袋丢到垃圾桶里,他拽起课桌底下书人的脑袋把桌面擦干净,然後轻巧地屈腿坐在桌面上。
他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其他书人。
“都出去。”
书人作鸟兽散,它们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阿哑也想跟着出去,她直觉跟文泽待在一起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文泽的目光瞄到阿哑,他翻了个白眼:“她喜欢我好吧?”
阿哑:“……?”
“你有证据吗?”
“她写过我的名字,很多遍。”
阿哑努力回想写前同桌名字都是因为什麽,思来想去没一件能跟喜欢扯在一起的。
“写在笔记本上,还每天都记日期的那种?”
文泽点头。
阿哑真想拿起粉笔头砸他。
哪有什麽“喜欢他就写520遍他的名字”,她是纪律委员!记这个刺头的名字绝对不止520!
眼看疯子的情绪稳定些,阿哑也不想刺激他,于是非常委婉地提醒他。
“她是不是还写其他人的名字了?有没有可能是误会?”
文泽矢口否认。
“她那麽怕冷的人,我睡觉的时候还把外套披我身上。”
“……”
阿哑想反驳。
你一个男生,大夏天睡觉盖衣服不嫌被捂死是吗?!
“她会在我睡觉的时候提醒我老师来了。”
阿哑已经摸到了讲台上的粉笔,听到这句话,她没忍住把粉笔捏断了。
“文同学,你扣分太多了。”
其实不只是这个原因,阿哑上课也犯困,所以看着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睡觉,心里格外不爽,于是把人弄醒。
文泽能看见自己书首上的内容。
书首是书人的心脏,记在心脏上的东西很难忘记。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处罚过我。”
阿哑一噎。
她敢吗?校长都没敢处罚过你,她敢吗?
文泽在现实是有後台的人,他是来混日子的,他根本不需要参加高考,甚至可以不用来学校。
他死在高一的最後一天,可却与阿哑当了三年同桌。
因着文泽家里的关系,阿哑所在的班级依旧有文泽的课桌,还在阿哑旁边。
阿哑甚至被文泽的父亲拜托,每次发新书後帮他写上名字,考试的试卷也帮他整理好……
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
“……”
阿哑将手中的粉笔放回粉笔盒,她背过身,拿了黑板擦擦黑板。
“那你打听她的消息是?”
文泽看着阿哑擦黑板的背影,女孩的身影似乎与某道影子重合。
他楞了一下,忽然放缓了声音。
“……我舍不得啊,总要想个办法带走不是?”
阿哑:“……?”
她就说,这小子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