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
陌生的气息肆无忌惮的侵入口腔,全身的重量压在小腹,褚垣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摇头躲避,唇瓣却只分开一瞬间又重新贴合,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握着褚垣的脖子,拇指抵着他的下颌骨。
好不容易褪去的温热,却在下一瞬贴上耳侧,一路吻到锁骨,褚垣慌了心神,一时间任他索求。
“太热了。。。。。。”褚垣擡起小臂挡着眼睛,鬼使神差说出那麽一句,卫涂却忽然停了下来,褚垣平复着呼吸,感受到他坐起身裹挟的风,褚垣移开手,刹时与他四目相对。
“。。。。。。”
苍白的嘴唇被晕开的血迹染得殷红,情欲在他眼底一览无馀,褚垣的衣领被他扯开,衣带松散,发冠歪斜,眼神不甚清明。
卫涂舔舐嘴唇的伤口,缓慢地伏下身,在褚垣以为他要再次亲吻自己时,卫涂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用沉闷丶颤抖和忏悔地声音说道:“请殿下恕罪。”
突然的外力挤压,让卫涂的伤口撕裂,血液在层层罗衣之下自顾自地流淌——褚垣猛地起身将他推开,将敞开的衣襟拉拢,红着眼恶狠狠地说道:“少卿大人何罪之有!?”
疼痛让卫涂不自觉皱眉,他擡头还没说上一句话,褚垣忽然转身走了。
“殿下!”卫涂连滚带爬追上去,但褚垣跑得却比兔子还快,转眼间,就剩下大开的窗户和错失良机的卫涂。
他扒着窗沿探出半个身子去,散落的头发随风飞舞,卫涂瞪着眼睛去看,褚垣却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直起身,刚把一条腿跨出去,两眼一黑像是被砍倒的木头径直向後倒去不省人事。
窗沿,地上全沾满了血,活脱脱一个案发现场。
鼻子有些痒,但以目前的架势,柏溪不能去攮免得破坏此刻的氛围,他双臂抱胸低着头,紧绷着脸,偶尔要紧後槽牙,一副严肃生气的样子。
“你最近怎麽这麽凶,”青竹坐在地上,不得不擡头问话:“难不成真长大了?”
“师父你跟殿下说了什麽?”柏溪仍旧是板着脸,问道:“为什麽他出去一趟却失神落魄的回来?”
青竹眯着眼睛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哼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你看你,眉头皱得能夹碎核桃。。。。。。我喊刘娘做了核桃露,你吃不吃?”
话还没说完,柏溪转身就走,青竹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挠了挠脸,起身拍干净灰尘,敲开了身後的卧室门。
“如何?”还没见到人,青竹率先发问,带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春风满面,“你与少卿——”
一道金光劈在青竹行进的地上,他擡头看向未点灯的内室,脖颈上的枷锁闪烁一瞬,褚垣黑着脸走了出来。
“倒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吧?”
“你骗我,”褚垣声音清冷,没有什麽情绪,“死了也活该。”
“你这叫不识好人心,”青竹蹲下来,并指抚摸着木板上的痕迹,随着手指移动,裂痕消失无影,地板完好如初,“你们闹变扭,遭罪的却是我。”
“。。。。。。”褚垣沉默不语,他转身走进内室,轻声言语:“他也诓我。。。。。。”
看起来不太顺利,青竹一顿起身走过去将内室灯台点燃,被青烟呛了鼻子,他不自在地揉了揉,背对着褚垣说道:“不然,我替你除掉他?”
“。。。。。。”褚垣用力闭上眼睛,无奈地说道:“出去吧好吗?别烦我了。”
灯台被一盏盏点燃,照亮了原先昏暗的内室,青竹收起火折子,转身上下打量了一圈褚垣的背影。
按道理说,他的鼻子不会出问题,褚垣身上沾染的就是凡人情动时的气味,青竹清了清嗓子,说道:“关于汪铎的死,我想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褚垣困惑地转身,眼尾的红潮还未完全消退,他盯着青竹等着他把话说完。
“。。。。。。但我不知道从何开口,”青竹移开目光,一边说一边走到躺椅旁坐下,“我可以肯定,汪铎是那只名为宝集的妖所杀,而且。你或许已经察觉我今日不在王府。”
“别这麽盯着我,”青竹收起脚,手掌垫着脑袋躺下,“你心思全扑在卫涂身上,我只是不想让你多费心。”
“你找到了他的踪迹?”褚垣表情不悦,他走前几步,问道。
“罗府,”青竹仰头看着梁祝,慢慢闭上眼睛,听见褚垣猛地深呼吸,“但他是作为门客藏匿于罗府终日不出,我没有借口动他,罗谷桐也与他形影不离,甚至特意告假。”
“我寸步不离收了两日,却在今天柏溪向我报信离开之际,他像是早有预感冲出了罗府,随後等我赶到围场时他已经得手,而昏迷多日的卫涂适时出现,就连你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