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秘书什麽事!他只不过是和桥桥长得像而已!
身体在酒後叛变一次,也不能代表他三心二意丶见异思迁丶朝秦暮楚……
梦也是假的!!!
傅寂深扯起床单扔到垃圾桶里,企图毁尸灭迹。
谁知,正赶上温惊桥来叫他起床:“傅总,您这是干嘛,减轻我的负担啊?”
“……不是。”
傅寂深沉哑着声,一转眸,对上他的脸,梦中情景仿佛重现。
他慌忙撇开眼,无端弱了气势。
“你,你把眼镜戴上。”
“待会。”温惊桥对傅寂深的遭遇一无所知。
他想着,反正已经被对方看出撞脸,私下里与傅寂深相处,眼镜就不再是他的必须品了,他表现得越是坦荡,看起来越问心无愧,遮遮掩掩反倒惹起猜疑。
傅寂深却厉声道:“现在就戴!”
温惊桥不懂男人在虚张声势,只当他是吃错药,哦不,没睡好。
他淡淡地掀起眼帘,一声不吭就折身下楼。
傅寂深自觉失态,揉揉眉心。
後悔,就是非常後悔,早知道就不该让温秘书一起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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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惊桥发现,傅寂深最近很反常。
他们连续半个月都没同桌吃饭丶同排坐车丶同室议事了,除非有旁人在场。
就连内裤都不让他洗了。
温惊桥既高兴又期待,傅寂深用不上他,是不是意味着……
他可以提前功成身退了?
不确定,再看看。
没几天,曹城川按他的要求面试通过一个男大学生,履历挺漂亮,可惜做事不踏实,马虎大意,一跟傅寂深讲话就畏手畏脚,远不如唐寻知稳当可靠。
但温惊桥还是收了人,当做幌子,免得曹城川早早向傅寂深报告他要离职。
“温秘书。”
傅寂深通过内线电话打给他,温惊桥听男人那边咳嗽两声,对他说:“给我拿盒感冒药来。”
“好的,傅总。”
温惊桥说着,下意识看眼电脑右下角的日历和天气。
四月十六,阴雨天,温度只有8℃。
受冷空气影响,京海将持续低温阴雨好几日,每年倒春寒时,公司都会有很多人中招,傅寂深次次首当其冲。
这才刚降温,傅总金贵的身体就发出了预警。
温惊桥的医药箱里有常备药,他提着它敲开门,放到傅寂深的办公桌面上。
傅寂深的两颊和鼻尖有点红,温惊桥见此,拿出红外额温计,校正後,他走近男人跟前:“先量下体温。”
傅寂深稍稍後仰几公分,又生生刹住。
“……嗯。”
相隔半臂距离,青年擡着胳膊将仪器抵在他的额头,袖口微荡,一抹轻淡温雅的幽香漾开。
傅寂深闻见的刹那,便屏息垂眸。
撩人的香,晃眼的白。
南扬人皆是这般“皓腕凝霜雪”麽?
“37。9℃,有点低烧。”
温惊桥关上仪器,去给傅寂深倒杯热水,问他:“喉咙痛吗丶口干麽?怕冷吗?”
傅寂深抽张纸巾,侧过身擦鼻子,低哑硬巴地道:“不疼,不干,冷。”
“那就还是风寒感冒。”
温惊桥拿出一包正柴胡饮颗粒,它具有发散风寒和解热止痛的功效,适用于风寒初起,他沿着缺口撕开,把药倒进杯中,晃匀了递过去:“傅总,把这个喝了,晚上还烧的话,咱们就去医院。”
傅寂深从嗓子里挤出一声低低的“嗯”。
温惊桥唇角微翘,这人也就生病时才透出一丝脆弱来,不再冷峻孤傲,难以接近。
待傅寂深喝完药,他就把一整套茶壶茶杯都收走:“这个暂时归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