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秘书,你果然一直在觊觎我的大红袍。”
傅寂深手背抵着唇,低咳:“让我先抿一口,祛味。”
嘴里全是药味,苦的很。
温惊桥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搁在掌心:“呐。”
“……”
傅寂深寒潭般的深眸静静地望着他。
温惊桥清楚傅寂深不会接,便剥开来送到他嘴边:“吃吧,除我以外,没人看见。”
他主动别开脸:“没人规定傅氏的董事长不能吃奶糖。”
傅寂深冷哼。
下一瞬,他微擡下颌,张唇含住。
浓郁的奶香和甜味,立时驱散满口苦涩。
温惊桥几不可查地摇摇头,嗐,非得哄着。
他脚步轻快地带上门,坐回位置後,迫不及待地倒杯大红袍,细细品味,少顷,他点开企业微信,发送群公告,提醒大家预防感冒。
免得又大面积请假,耽误工作,惹傅总不快。
傍晚,傅寂深不再发热,感冒也稍有好转。
两人没加班,早早回城南别墅,温惊桥在傅寂深隔壁吧台吃完饭,见傅寂深换身运动服上楼,便叮嘱他:“傅总,您锻炼完洗澡要注意,别再受凉了。”
“好。”
病中不适合剧烈运动,傅寂深只健身半小时,微微出汗就进了浴室。
他洗漱完,头发如同往常一样烘得半干,裹着浴袍便拉开门。
没走两步,他竟见温惊桥在帮他关窗。
温惊桥听声转眸望去,袅袅热气自傅寂深周身争先恐後地逸散。
“您先别出来。”他语气温和道:“地暖升温慢,壁炉刚开,屋里还有寒气。”
一门之隔,温差的确很大,傅寂深腿上未干的水珠一接触空气,便带起丝丝的凉意。
他竟不自觉地一哆嗦。
温惊桥眨眨眼,生出几分无奈:“……你感冒可能要加重。”
傅寂深闻言退到浴室。
温惊桥拔腿走过去,从架子上抽下毛巾,调整烘干机的风向:“您坐沙发上,我给您擦擦腿。”
“我自己来。”傅寂深避嫌道:“你别管我。”
温惊桥偏不听。
他倒要试探一下,这人到底啥毛病,自打他搬来的第二天,傅寂深就一副“守身如玉”的死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前一晚梦游轻薄上司了!
温惊桥软着声说:“傅总,我住进来之後,近身的活您都不让我做,我觉得很失职。”
“您要是嫌我碍眼,我明天就申请调去城西的分公司。”
傅寂深握拳。
那夜只是一场虚无飘渺的梦而已,温秘书是正经人,断然不可能赤着在他身上扭,是他过于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了。
他自我安慰一番,大马金刀地朝那儿一坐,修长有力的双腿延展开。
“……你擦。”
暖风拂动厚密的发丝,清冽的男士冷香融入温热的水汽中,还夹杂着股好闻的沐浴露气息,让密闭的室内充斥着令人放松身心的味道。
温惊桥麻溜地单膝半蹲到他脚边。
棉柔的毛巾裹住男人肌肉紧实的小腿,他抓抓拍拍,脚踝也没遗漏,接着往上挪,擦到膝盖处,亦是浴袍的边缘。
轻柔的触感,让傅寂深想缩回,又忍下。
“行了。”
他按住温秘书的手,梗着脖子道:“献殷勤就到此为止,再擦就不合适了。”
温惊桥蓦地擡眼,用“你想什麽呢?”的眼神嗔怪地盯着傅寂深。
盯几秒,他幡然大悟。
“哦,傅总近来生活独立,原来是怕我对您有非分……”之想啊。
话未说完,便被傅寂深沉声打断。
“不是!”
他目光微微闪躲,不像平日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镇定自若,借口道:“太依赖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