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韧光滑的丝带在他指间如同活物,灵巧而迅捷地在孤槐试图反抗的手腕上缠绕丶收紧丶打结。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残酷的优雅,转瞬间便将孤槐的右手腕牢牢缚在了坚实的紫檀木床柱上。
丝带勒紧皮肉的微痛和彻底受制的屈辱感,瞬间席卷了孤槐的神经。
“我在守着啊。”
白观砚俯下身,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孤槐因惊怒而微微敞开的衣襟处。
他用鼻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无比狎昵的姿态,轻轻蹭开了那层本就松散的素色中衣,露出底下线条流畅却紧绷的锁骨和一小片苍白的胸膛。
月光流淌在那片肌肤上,如同覆了一层寒霜。
更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白观砚的膝盖不容抗拒地挤进了孤槐的双腿之间,强势地卡住了他所有可能的反抗路径。
与此同时,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一种磨人的丶缓慢的力度,反复碾过孤槐敏感的侧颈肌肤。
那粗糙的触感混合着指尖的微凉,激起一阵阵细密的战栗,沿着孤槐的脊椎一路窜升。
“当年天罚……”
白观砚的声音低哑下去,像浸透了陈年的苦酒,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痛楚和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的指腹停在那道狰狞旧疤的边缘,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拷问灵魂般的执拗,
“……是不是很疼?”那目光灼灼,紧紧锁住孤槐的眼睛,不容他有半分闪躲。
“与你无…呃!”
孤槐咬着牙,试图偏头躲开那令人不适的触碰和逼问。然而话音未落,颈侧骤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白观砚竟低头,一口咬在了他颈动脉搏动处那片脆弱的肌肤上。
不是情欲的挑逗,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惩罚和宣泄的力道。
尖利的齿尖瞬间刺破了表皮,带来清晰的锐痛。
但这痛楚还未完全蔓延开,又被紧随其後丶湿滑温热的舔舐所覆盖。
那舌尖带着一种奇异的丶小心翼翼的温柔,反复扫过被咬痛的齿痕,像在安抚,又像在品尝,冰与火的触感诡异交织,激起孤槐身体更剧烈的颤栗和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
剧痛混合着那湿濡的触感,让孤槐在生理性的刺激下猛地眯起了眼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声音因强忍怒意而扭曲:
“白观砚!你他。妈是不是狗?!”
被束缚的手腕因用力挣扎,让丝带更深地勒进了皮肉。
“我在问你。”白观砚终于擡起头,唇边沾染了一丝极淡的血迹,在月光下透着妖异的红。
他的一只手仍紧紧掐在孤槐劲瘦的腰侧,五指深陷,带着绝对的掌控力,仿佛要将那截腰肢折断。
他逼视着孤槐因疼痛和愤怒而微微泛红的眼睛,声音却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与这暴烈禁锢的场景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
“疼不疼?”
那温柔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偏执和一种亟待确认答案的疯狂。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两人沉重交错的呼吸,和那根雪白发带在月光下闪烁的丶如同囚索般冰冷的微光。
那道横亘在胸口的天罚旧疤,在阴影中隐隐作痛,无声地诉说着三千年前那场毁灭一切的根源。
空气凝滞如铅,沉重地压在两人之间。
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地切割开室内的黑暗,将白观砚半边脸映得如同冷玉,而另一半则彻底沉入浓稠的阴影里,更显得那双灼灼的眼眸亮得骇人。
“疼不疼?”
那三个字被白观砚含在唇齿间,又轻又柔地吐出,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孤槐紧绷的神经上。
不是询问,更像是一种执拗的丶不容逃避的确认,一种将他拖回三千年前那片绝望火海的酷刑。
孤槐的呼吸因剧痛和突如其来的禁锢而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颈侧被咬破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刺痛,混合着那湿滑舔舐留下的诡异麻痒,像有毒的藤蔓缠绕上他的意识。
手腕上的雪白发带勒得生疼,提醒着他此刻绝对的劣势。
他死死瞪着上方那张在月色与阴影中显得格外妖异的脸,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烧尽这令人窒息的桎梏。
“放手!”孤槐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冰渣,带着魔君不容亵渎的威压,
“白观砚,你找死!”
“我在问,”
白观砚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膝盖甚至更进一分,牢牢压制着孤槐试图屈起的腿,另一只原本碾过他侧颈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怜惜,缓缓抚上他心口那道狰狞的天罚旧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