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然:“贺新哥……”
邵贺新扫了眼脸色苍白,还从脸上到脖子都贴着药贴的女孩,又看了眼邓飞扬,表情凝重起来。
“云千?你这个时候找我母亲……”他非常敏锐,“难道我哥打了贺仕,是因为你?”
童云千自责无比,哭腔漫上来,“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
邓飞扬补充:“那人肯定是欺负妹妹了,不然我哥怎麽会照死了打。”
邵贺新一时间情绪变得复杂无比,不知该说什麽。
“他……”
难道是因为哥知道云千和自己的关系很好,看见贺仕欺负了云千,一急之下才替自己出手教训了?
不管怎麽说也太冲动了,对方又不是街边的流氓混混。
动贺家人的代价太大。
邵贺新走上前小心翼翼握住她的肩膀,打量:“他伤你哪儿了?现在还有不舒服吗?”
童云千摇头,“他只是灌我酒喝……”
“你根本不喝酒的。”他沉下胸口:“他是过分了。”
邵贺新看着泪眼汪汪的女孩,知道这件事早已成为贺家和邵家两头大象之间的对峙。
童云千,亦或者说童云千的家庭对他们而言渺小得不如一只蚂蚁。
蚂蚁怎麽左右大象的纷争?
他劝说:“这件事我父母都会看着办,贺仕欺负你,等他能动了我绝对会跟家里解释清楚,让他亲自对你道歉。”
“但我哥和贺仕的事,我想你不好再掺手了。”
童云千没想到邵贺新也会劝阻自己,小声问:“他说清楚是为我出气才动手了吗?”
邵贺新摇头。
“我哥一向爱把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揽。”
“所以啊!”她一下子就急了,要往院子里冲,被邵贺新拦着。
童云千双眼摇晃困惑:“为什麽不让我去说,他不肯把事情说清楚就会变成没理由就打人的地痞流氓,你,你让别人都怎麽看他!”
邵贺新揽着她孱弱的肩膀,一搂才发现女孩瘦得可怜,“云千……云千!”
他弯腰与她平视,劝阻:“你解释与不解释已经没有意义了,云千,我哥动手是事实,不管他为了谁动手都无所谓了。”
“两家这些年下来,藏在暗处的矛盾早就溢出来了,我叔叔一家就想等一个机会。”
“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家长们会处理好,你刚从医院出来吧?”邵贺新看向邓飞扬,“麻烦帮我送她回家,最近降温,她身体这麽差别感冒了。”
童云千拗不过邵贺新的力气,被迫扭过身子离去。
她依依不舍回头,望向那灯火通明的壮观别墅,心中忐忑。
…………
“这生意还做他干什麽!”童辉一拍腿,气得脸色涨红。
习莲的表情也不好看,拉着丈夫劝:“你消消气吧,本来就高血压。”
童云千回家以後,发现父母都已经赶了回来。
看见她满脸的伤,童辉当场就怒了。
童习真往沙发一坐,“我觉得贺新哥说得对,我们不能冲过去要交代,现在就是人家自己家里的事,还是别掺和了。”
习莲点头:“那个小子欺负云千是事实,等他们家里的事结束,再找贺董问清楚。”
“不能因为生意上是甲乙方,他们就能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啊。”
童辉拉着童云千的手,拍了拍,眼里全是愧疚:“还有哪儿不舒服的,跟爸说。”
“狗给的胆子……还敢灌你酒喝。”
童云千莞尔,摇头:“没事了爸爸。”
童习真望着他们,悄悄撅了噘嘴。
亏得她没把自己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