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扭头,看向那个在耐心等她平静下来,正轻松自在摆弄手中茶盏的人影,商榷安察觉到她看过来,他向她邀请道:“想好了吗?过来用些吃的吧。”
他和妧枝以前见过的样子都不大一样,像是摆脱了一层外壳,没有了往日的倨傲冷漠,更多的是随心所欲心想事成的自私和畅意。
坏的浑然天成,阴郁加身。
妧枝:“你将我带来这里做什么?”她未曾起身,更不想动弹,而是保持距离跟商榷安离得远远的。
面容警惕而憎恶。
“让我走。”
“不可能。”
商榷安在桌旁抬头,他手中握的不是茶盏而是酒,十分正经心安理得地驳斥妧枝的要求。
他眼睛一眨不眨,深邃透满索求地看着她,“我不会放你走,你会一直待在这里,待在属于我的地方。”
“属于你?”妧枝感到天大的笑话,禁不住起身嘲弄,“你与我是什么关系?我已经有自己的议亲夫婿,你与我无名无分,凭什么将我扣留在此地?”
谈及身份,商榷安不说话了,也不与妧枝争辩。
他只饮了一口酒,说:“我们没有和离。”
妧枝听出他话里的含义,眼神震惊到难以附加。
“这辈子我不曾嫁给你。”
“我不是你的妻。”
商榷安抬眸看看她,并不表示愤怒,而是微微扯唇,勾勒一笑,“总会是的。”
妧枝忍无可忍,眸光淬火,像是万分不能理解商榷安怎么会变成这副无耻模样。
她与他争辩不过是纯费口舌,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他坐的那桌饭菜,妧枝提不起半分兴趣,看都没看一眼。
然后愤然起身,向外走去。
“你就这么走了,怎么和家里解释你和谁待在一起?”
商榷安不曾阻止,只是在妧枝即将踏出门槛时低语。
“一个有了婚约的女子,和其他男子在夜里独处一室超过两个时辰。说得清吗?”
商榷安有恃无恐看着她,妧枝对他置之不理。
然而背后的声音追着跟来,如跗骨之蛆,阴魂不散,“你可以不怕,仗着那位小郡王相信你。那其他人呢?”
圣上对妧枝因妧嵘的事,心中还有芥蒂。
甘府老太君虽喜欢她,可若坏了名声,到底对她和历常珽有影响。
做外孙儿媳,有损名誉。
妧枝这才在外面即将下台阶处回头,不可思议瞪着屋里动都未动分毫的男子,“你想毁了我?”
她瞳孔微颤,黑白分明的眼珠有几分可怜。
商榷安放下杯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怎么会这么做?你不要这么想。”
他过来拉住妧枝衣袖,连人带肩搂到怀里,“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待在谁身边才是最好的,你乖点,不要走。”
“历常珽,我和他是表兄弟,此人优柔寡断,他不适合你。”
“只有我跟你,妧枝,你看看我,你跟我多相配。”
长子,长女。
从年少起就肩负家中重任,被父母所背叛抛弃。
多么同病相怜,却靠着自己活下来了。
商榷安低头俯身,手捧着妧枝的脸,在轻抚她鬓边的发丝间,距离她的唇越来越近。
就在下一刻,“啪”的一声。
妧枝抬起手,快而准地给了他一道耳光,“你休想。”
巴掌的红印在不多时就浮现在商榷安脸上,他被打偏了脸,下颔微微倾斜的姿势,手中控制妧枝的力道不放松分毫。
未怒且沉默着看向她,如黑洞般幽邃的眼珠燃起一丝暗光,他轻笑,“打得好。”
“你越打,就欠我越多。”
妧枝还想抬手,然而这次商榷安没有给她机会,而是攥紧了她的五指,从她指缝穿过去强硬地与她十指相扣。
掌心贴在一起的温度让妧枝万分嫌恶,她不愿与商榷安有半分亲近,可对方的肌肤和体温就是如影随形怎么都摆脱不掉。
商榷安:“既然你不愿陪我吃饭,那我们就做点别的。”
妧枝蓦然被他控制在怀里,打横抱起,商榷安懂得钳制之术,妧枝头一次从他这感受到强迫的力气,她与男子的力道相比天壤之别。
无论是挣扎还是扭动,都无法从商榷安手上逃脱。
“商榷安,你放开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