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丽而貌美的娘子目送俊朗的男子离去,很有些依依惜别之意。
历常珽重重握了握她的手,松开道:“等我回来。”
妧枝点头,一直站在屋外,目送历常珽乘坐的马车消失,这才不舍地走回府里。
傍晚,霞光残留几分璀璨,宛若泼洒的水粉一般。
妧府的门刚过不久,忽然再次被人敲响。
妧枝尚未走远,三两步之后停下,以为是历常珽落了东西回来,她抱有一丝期待和欣喜,连往日仪态都不顾。
第一次提起裙摆,小跑上前将门打开。
然而门前来人让她看了一眼,扒在门框上的指尖微微绷紧,笑容也从嘴角边消失不见。
变得嫌恶。
一道高大有别于旁人的修长身影出现在此,“又是你?”
妧枝手一指,“出去。”
对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手一抬,便抵住她想关上的门。
再后来,朝着她靠近。
妧枝厌弃的瞪视着那道不顾阻拦,跨进门槛,甚至离她越来越近的身影。
直到忍无可忍,开口将要呼唤。
下一刻,她面色出现愕然,瞳孔视线里的人影倏然放大,一阵晕眩,像是不可置信,连最后一丝话音都无法透露出来。
戛然在嘴边。
……
平氏今日见到未来女婿送长女归家,观他二人感情甚笃,日益亲密,只觉未来喜事将至。
也许等下次历常珽回京,就是妧枝出嫁之日。
她得赶紧请人加快缝制嫁衣。
日头已黑,晚霞褪去,她放下家中账目,看到小女儿困倦到揉眼,“阿柔困了?我去叫你阿姐来,让她照顾你梳洗去,她送郡王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她走到院外,妧府宅门大开。
庭院里的灯笼照耀着前面,依稀可见,却早已没了妧枝的身影。
唯一遗落在地的,是一只有意无意似被留下的发簪。
第62章独占。
黑夜惶惶,宅院里烛火明亮。
廊檐下奔走的下人分工明确,呈上吃食和酒水,珍果糕点,脚步轻巧动作谨慎。
柴房处燃起烟,烧水的动静驱散夜幕的遮掩。
枕戈快步走下台阶,和神情肃穆的同僚碰面,像是彼此不知该如何开口,硬是僵持半天,才说一句,“那位娘子……和大郎君在里面。”
“大郎君他,这般可要劝?”
私自掠走他人的未婚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作为下属,略觉不妥,还是有所担忧这般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枕戈压低嗓音道:“若是能劝,我早已经劝好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大郎君对这位起了心思,明明当初……”
提到此事,枕戈万万想不通,当初明眼人可见,大郎君可是万分反对和妧家的亲事。
对妧家这大娘子,并未有一丝放在心上。
后来这位大娘子做的事,的确叫人刮目相看,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场面。
披甲猜测:“大郎君心思难测,也许当时有妧嵘那样的父亲,他觉得那位妧娘子在其中同流合污了,不适合议亲?方才没有表明心思?”
“而今妧家清白干净,这位娘子也不是不可接纳的……”
“那商娘子呢?”枕戈突然道出声。
二人一同怔愣在原地,纷纷看向同一方向的屋中。
大郎君的私事,身为下属不好多议,可若就这样放任下去,难免牵扯太多。
只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那妧娘子和他们郎君到底生出什么纠葛,竟这般扯不清?
屋里,气氛更是在夜色裹挟中诡异和迷离。
桌上摆着不少下人刚呈上来的美味佳肴,屋中两个身影一个安坐在桌旁,另一个却离得远远的,靠坐在床榻边,似是对桌边闲适喝茶的男子避之不及。
妧枝对此刻这般处境,仿佛还像做梦一样,难以回过神来。
今日她跟历常珽从骊山回来。
傍晚她送他归去,再次打开门,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个不可能出现在妧家门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