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书盖在脸上眯眼睡的庄清流感觉到她的视线,很快转头,从旁边侧探出个脑袋:“嗯?”
梅花阑二话不说地伸手环住她,吻了上来。
“……?”庄清流感觉面前万花筒似的旋了一下,然后三亲四不亲,她整个人就离开了椅子。
遥想这人小时候,还是个比梅思归大不了多少的小崽子,分量轻得庄清流得小心翼翼地把她裹进风裘里。而如今长大了,整天把她抱来抱去,嚣张地想抱上床就抱上床,拢在怀里想不放就不放。
最关键的是,梅畔畔这段时间虽然像陀螺被按下了旋转开关一样十分热情,但这种时间还是第一次。
眼看她又要“被位移”,庄清流立即伸手拽住桂树的枝:“不……我不,我还想晒太阳。”
梅花阑头也不抬地手臂朝后,从身后树枝上捞回她的手,覆住她的手指轻轻揉捏,低头吻道:“明天。”
“什……唔……”
??
……
第二天,庄清流躺在床上对着外面看了很久,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间地转回头:“我明天的太阳呢?梅畔?”
“……”梅花阑低头看着她,可能是想了一会儿,手一覆盖住了她的眼睛。
??庄清流:“梦里晒?”
梅花阑吻在她唇上:“再睡睡就明天了。”
“???”
这人到底怎么这样?
庄清流道:“可我这会儿日夜颠倒睡不着了。”
梅花阑于是又摸到了她的衣摆。
庄清流:“??什么?这也不行……这绝对不行,不可以。”
梅花阑指腹轻轻探了进去:“可以。”
“?????!”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这人怎么白天跟晚上长了两副脸,是个变脸怪!
不过变脸怪显然还存有妥帖的分寸,第二天趁午休时,翩翩回来吻醒庄清流:“今天有太阳了,晒不晒?”
晒什么。晒什么。晒什么。
怎么晒。
一动就想躺,并下不了床。
梅花阑直接将她抄起抱到了树下躺椅,并且找回了梅思归后半天叼书叼水叼吃的,刚好让庄清流也教教她开始认字,安排得妥妥的。
庄清流冲她竖了个大拇指:“果然是我喜欢的女人。”
梅花阑憋住笑摸摸她耳朵,转身走了:“莫要说了。”
“看到没?可做不可说,那就是你妈妈。”庄清流接过女鹅叼过来的一只蜻蜓,放飞了。
梅思归趁机冲她卖萌道:“啾啾啾?”
庄清流道:“不能。这一个字是今天必须要学会的,要求都不能更低了呢。”
梅思归又卖乖地蹭她手心:“啾。”
庄清流一个翻掌拍拍它的小脑袋,“宝贝,管不了你了,我还要被限制晒太阳呢。”
“……”于是一个下不了床的妈妈带着女儿冲着一个字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梅花阑下午回来的时候刻意收敛脚步,站在院墙边忍笑低头地听了很久,她再迟回来一会儿,可能就会在庄清流的气急败坏中失去女儿。
“莫要笑了,”庄清流伸手贴到她的脖子,“跟我答应,以后就放过我吧,嗯?我还想身体健康地多陪你几年呢。”
梅花阑笑得有点儿抖得将她抱回了床上,庄清流身心俱疲,分外倦惫,沾床就睡。本来以为那只最近就离谱的陀螺咩还有点儿好心,没想到睡着睡着,半夜一只手又跑到了背上。
庄清流唰啦睁眼道:“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不行,不可以,要适可而止。”
梅花阑喉间应着“嗯”,手上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庄清流:“……梅畔?”
梅花阑埋到她的颈间:“庄烛。”
“……”
受不了,这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
而且此时再回想当初故意自扯衣领的事……简直就是作孽。
又是败北的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