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自然听懂了,轻轻笑了下,包着她的细腻的手指交缠揉捏。
“真想摸摸你的……”庄清流在她嘴角下颌辗转流连,含糊的半句话没有说完。
当晚,梅花阑贴着她的额头造了个梦境,在梦中,庄清流不光见到了龙的小爪子,还摸了摸九尾狐花瓣一样的小尾巴。最主要的,这些都是梅花阑变的。
第二天醒来后。
梅花阑:“做梦了没?”
庄清流。“没有。睡得很好。”
梅花阑点点头。
一个装作无事发生,一个装作不知道事情发生,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起身洗漱去了。
这天梅花阑照常去进行了一天的工作,只是事情做完的时候,走在路上脚步一拐,很罕见地主动去梅笑寒院子坐了一会儿。
梅笑寒:“?”
梅花阑喝了两盏茶,才出声道:“你的故事写的怎么样了?”
梅笑寒:“……什么?”
梅花阑便道:“借两本看看。”
梅笑寒十分诡异又微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勾开书架暗格,从里面取了两本书出来,补充道:“第二本是有插画的。”
已经起身的梅花阑闻言转头,冲她问:“有何区别?”
梅笑寒眼中的诡异隐约又多了一层。
虽然心里感觉有哪里不太对,梅花阑还是转身点点头:“多谢。”说着出去了。临出梅笑寒院子时,忽然轻轻用卷轴一遮挡,将两本书夹了进去。
当晚梅花阑在院中书房待了很久,走出去前又折返,把书夹进了庄清流绝对不会翻动的先祖遗训里。
然而她看完故事,庄清流却不缠着问了。
她不由主动低头,看了会儿怀里百无聊赖缠她头发绕圈儿的人,又看了一会儿,才道:“那我讲个故事。”
“咦?”本来已经准备睡的庄清流闻言,十分新奇地勾着她的衣带,故意逗道,“我本来是打算,嗯嗯,你要讲故事还是这个?”
话落她就看到了梅花阑明显变化了一些的眼神儿,当场干巴巴后退道:“我其实也并没有……”
完。
点火之达人,作死之典范。
就是她,庄烛烛。
不。她这晚是点亮了一个巨屏的电子烟花。
梅花阑第二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庄清流不在屋内,而是窝到了屋顶的房檐一角,蹲地弯着背,头深深埋了下去,似乎还有点抖。
她忽然愣了一下,在冷风中喉咙轻轻动了动,清醒了片刻后才上去,声音很轻地蹲下,低低道:“庄烛……”
谁知庄清流立马挥手拨拨她:“快让让,让让。”
“……”梅花阑这才发现她是窝这儿笑得抖,不由沉默片刻,转头望出去,“看什么?”
“你看不到的。”庄清流这个千里眼笑开花地探头跟她解说道,“祝蘅正在房顶上发脾气。”
梅花阑:“……为何。”
“哈哈哈,”庄清流拽过她袖子在眼睛擦擦,道,“因为今天晏大人带了我们家兰兰去千岛湖钓鱼,为了让它自在还特意搞了个清场,谁知祝阿兰一秒变鸟掠水,当场就突突突突地给她啄了一大堆丢脚边。”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是喜欢她这么憨,直鸟癌。
梅笑寒于是冲着两个桶瞅了瞅后,手一掀倒掉了,冲它笑眯眯说:“那我们再来一次?”
祝蘅那张脸当时就高冷的,不远处那个叫仙鹤的跟它站一块儿都战败下风,当场翅膀遮着脸就要跑。
因为她发现梅笑寒对她,跟对山脚下那只渔老养的鸬鹚是一模一样的。
“……”梅花阑道,“所以就在房顶发脾气?”
“那倒也不是,”庄清流道,“祝蘅一般发脾气其实是在树顶上,不过她害怕梅笑寒来哄的时候没地方坐,所以挪到了房顶。”
梅花阑:“……”
而梅笑寒呢,哄鸟一般就是摸毛,不管毛有多炸,基本上三摸四不摸,就慢慢摸到怀里来了,尤其是脖子和脑袋上的毛,没一点抵抗力。
于是两个人这会儿意外达成了另外一种情趣,估计并排在屋顶一起看星星很快乐。
梅花阑对此没有话说,只是大概对庄清流最初在房顶疑似在哭那一幕十分有触动,于是接连好几日都没有再作妖,每天会安静地搂着她睡。
庄清流于是又恢复了白天在院中躺椅上看书晒太阳的舒适规律生活。
然而第二天规律又没了,那天梅花阑回来的还挺早,温暖的日光还高高的没落下,她无声走近在躺椅边看了庄清流一会儿后,蹲下身,顺着叶间斑驳投下的光线仰头。
如果没有两条摇头摆尾的大蛇在晃脑瓜,头顶繁花灿烂,远天光照柔和,就像一场柔软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