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个问题。”她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嗯,你问。”
“阿姨她…是怎么走的。”揭别人伤疤的话,难以启齿,说到后面声音逐渐减弱。
先前秦冶引导她往牛角尖钻,但其实不然。她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事情发展变成这样。
被压着的人,身体有一瞬僵硬,滚动喉结吞咽,在组织语言。
“器官衰竭,在手术治疗以后,恢复效果不佳,并且发现了其他诱因。”陈路闻声带颤抖,又想起了那些歇斯底里的日子,“没救回来。”
那时候的他,该有多崩溃,努力好些年还是没能看见亲生母亲睁眼。就算隔了那么久,说起往事还是会不由自主陷进去。
闭着眼朦朦胧胧往上爬了点,在他嘴唇啄了一口:“陈路闻,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有很多很多钱,也有很多很多爱,我把这些,都分给你。”
这样,她爱的人,就会跟她拥有相同的爱。
“前提是,下次你不要看见我跟别人在一起就转头离开。”如果我的爱还不够明显,那请你也再勇敢一点,过来牵我的手。
而不是欺负她。
挺难为情的,要不是仗着今天生病,这种矫情话,可能到死都说不出口。
心脏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击中,暖流从心尖尖上漫开,传输至每根神经末梢。
太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房间,一时间难以适应,陈路闻抬起手臂挡在眼前,胸腔小幅度伏动,抿着唇,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见他没有反应,程欢将头发捯至耳后,嘴唇亲吻在他的手腕上的刀伤,想以这种方式,抚平他的伤痛。
“怎么今天这么黏人,都生病了还不消停。”陈路闻手指蜷缩了下,嗓子有点哽,掩饰轻咳一声,把她按到怀里,另一只手在被子里搭在她后腰揉捏。
昨天晚上做狠了,现在摸着,肌肉有点僵硬。
“腰也好酸。”成功被带偏,程欢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囔声,“还不是你。”
“那我帮你揉揉,待会再洗。”
看她这没睡醒的赖床样,指不定躺浴缸里喝洗澡水。
“那你轻点。”身上全是他的掐痕。
从他身上滑下去,程欢翻过面背对,把头往被子里钻接着睡。
陈路闻哼笑,眉眼柔和把手伸到她脊骨按压。
退烧后要比平时更注重保暖,否则容易感冒,调好水温把她抱进去,督促着别洗那么久,她敷衍点了两下头,笑他像个老妈子。
结果她真就躺在浴缸里睡过去。
敲门没反应,陈路闻站在门边等了会,开门进去,只见她双腿交叠,背身侧枕着浴缸边沿。水波荡漾,光洁流畅的背部都是他昨晚留下来的痕迹。
没让她动都能累成这样。
她看起来很弱,易碎到一碰就会化开,但她又很强大,可以面不改色应对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