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药打定主意,她若仍是任性,把不高兴放脸上,凤药便告辞离开郡王府。
图雅的棱角不磨掉,在这宫中的下场不会太好。
李仁若做闲散王爷怎么纵容图雅都无妨。
他决心夺皇位,图雅入了府,就必须经过磨炼。
她可以不助力,她的存在只当是李仁圆了梦,与她长相厮守。
但她万不能掣肘。
这一点,李仁心中有数。
这磨炼自新婚之夜,已经开始。
就像驯服野马,不上笼头哪行呢?
两人静默许久,见凤药根本不理自己,图雅心虚,“姑姑与我生分了吗?”
“为何送我送子观音啊,我……没想好要不要孩子。”她没说完,脸就红了。
凤药似笑非笑望着她,“绾月,今天见皇上什么感觉?”
她有些莫名,还是回答,“皇上不如打仗时亲和了呢。”
“你还不明白什么是皇权?”
“那你真得好好用用你的脑袋,把思想转到宫中,大周境内平安,大约几年内没有战事,就有,也轮不到你上战场。”
她停下来,似是给图雅时间消化自己所说的话。
“你既然已嫁给李仁,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便要认真走下去。”
“你我有缘相识相知,姑姑很珍惜这个缘分,才来指点一二。”
“不瞒你说,皇上有意求娶我。”
她用了“娶”字,不知图雅能体会其深意不能。
“我拒绝了。因为若是选择那条路,我很明白自己后面要面对什么,我不想要。”
“可你已经选择了,便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也要对旁人负责。”
“你想过入府后要过的日子吗?剥掉宫中职位是意料之中的事,你却毫无知觉,以为还能由着性子来。”
凤药平静看着她,语重心长,“你是侧妃,先入府,将来王妃入府位分高过你,必要先怀了李仁的皇子,情势才会对你有利。”
“还有,别怪姑姑啰嗦,想在皇宫中来去自如,礼仪是基本要熟悉的东西。”
“你可以不合群,但别给人留下不中用的口实,一个皇室女子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岂非笑话?”
“可是姑姑,我们一起去边关时,也没这样啊,我们随意来去,很开心不是吗?”
“你可懂得入乡随俗?”
“在一个地方就要按一处的规矩,别非去头撞南墙,智者可以受教于人,愚者便非要事教人。”
“姑姑不想你吃了大亏才回头。”
图雅沉默着,她在思索。忽听凤药问,“你离开贡山时,金大人如何?”
她被这突如其来跳脱的话题问呆住。
“啊?我、我离开时?金大人,他很好啊,我们只打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