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实在强大,挥出粗壮的手臂一挡,腿一扫,将阿野扫得躺在地上。
在图雅看到之前,不知已经练了多久,这次倒下,阿野挣扎许久,没再起来。
图雅只觉得血全部涌上脑袋,她看不到旁的东西,也听不到,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大踏步向校场走去。
李仁过来拉她,被她用巧劲一甩,甩到一边。
她已飞奔到校场前,拔高声调喝道,“只会欺负小孩子的软蛋,你也算男人?”
“真给大周的武官丢脸!”
理智和疯狂来回交错,脑袋里一片空白。
但她没说出更难听的脏话。
阿野躺倒还在瞪着对手,直到看到图雅,才服软道,“姐,我给你丢人了。”
图雅眼底一片红,眼前的人出现了双影。
她轻轻一跃,无声落入场内,忘了自己穿的是裙子而非战袍,将裙子一撩,系起来,露出白色裈裤,腿上按习武的惯例扎着绑腿。
下盘呈弓步,做个“揽星摘月”势,要与那壮汉一较高下。
那人被她气势所镇,远远看到李仁正向此处而来。
愣神之际,图雅斥了一声,已经出招。
她双指向前,一招“破芒指”直戳对方眼睛。
壮汉伸手去挡,旁边识相的武官喊道,“住手,这是五皇子侧妃!”
图雅更恼,若他说这是娘子军的承令郎,或承令女郎,她都不会这般恼怒。
这招只是虚招,她使足了劲,一脚踢到对方小腿腓骨处。
这是小腿位置最浅,支撑力最弱之处。
图雅下盘力量非同小可,“咔嚓”一声,那壮汉倒在地上,抱住自己腿,疼得满地打滚。
小腿被图雅生生踢折了。
他的惨痛号叫像剂灵丹妙药,瞬间平息了图雅的怒火。
她冷静地整理好裙子,嘲讽道,“连个女人也打不过,不会跑去告状吧?”
“那小子,你打不过人家,可有告状去?”
阿野配合地高喊,“疼死也是条汉子,别看我小,老子是站着尿的。”
图雅仰天长笑,场上乱成一团。
李仁黑着脸,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一个跳跃进入场中。
他拉起图雅的手要走,那受伤军汉不乐意,“五皇子做主,我让着嫂夫人,她却下死手,小人腿断了。”
李仁冷冷瞪他一眼,“内人我会带回去调教,回头我亲自上门给军爷您,赔罪。”
那人瞬间哑火,不敢多叫一声。
李仁抬头扫了一眼,围观的人已多起来。
他一眼看到其中军职最高的尉官,喊他道,“孙校尉,我竟不知你管左路军是这般管法,纵着成年人欺负一个孩子,真是管理有方。待本王请教请教归大人,这中央军里,究竟有没有规矩。”
孙校尉本想躲,没想到做了出头鸟,赶紧滚出来打圆场,“都是卑职的错,卑职给您老赔不是,这点子小事,别麻烦归大人了吧。”
李仁冷哼一声,拉着图雅离开校场。
两人一路没一句话,直到宫门停车处。
“你在怪我?”
李仁长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图雅,你入京多久了?一点没长进。这里不是靠蛮力可以出头的地方。“
“你看不惯他们欺负阿野,有的是办法收拾那人,你选了最傻的一招。”
“那人若暗中给阿野使绊子,你又如何得知?”
“你在贡山时保得住山寨,是占了山寨易守难攻之光。”
“若真行军打仗,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能赢也是靠着性命垫出的胜利,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你是在意士兵性命的好将领,若这里不长进,却也是最不济的将领。”他轻轻用手指点点图雅的脑袋。
“今天的事已经瞒不住,父皇肯定会知道。我会写辩折,你却不能再在校场露脸了。”
图雅被他说中要害,心中知道自己做法净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