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预备如何处理?”
“首先请殿下赐死锦氏。”到底混迹朝堂多年,虽然事发突然,但武安侯转念就有了应对之策。
“锦氏身为人妇,本该相夫教子老实本分,哪成想却是心生妄念,不知廉耻勾引殿下。殿下有所不知,这锦氏原先在长公主进府的时候便被犬子休弃了,只是念其无处可去才一直让她住在府里。如今铸成大错,罪该万死!”
这套说辞下来,连旁边的内侍都惊呆了。
这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这件事完全是这个已经与侯府没有任何干系的小妇人一人设计的,是她让人将殿下引过来,然后勾引殿下。侯府其他人,对此全然不知情。所以,应该将罪魁祸首的锦氏当场处决。
不愧是武安侯,老谋深算,几句话就将侯府摘干净了。
但干人家锦氏什么事?
说得不好听的,人家锦氏,在自己的院子里,睡得好好的,却突然被人闯进来,睡了。
你现在却跳出来,说她不知廉耻的勾引人,要赐死人家。
要点脸。
内侍看向蜷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小妇人,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可惜了。
慕容权一直没说话,似乎对这种处理,不是很满意。
武安侯偷偷深吸一口气。他瞧了一眼殿下,又瞧了瞧地上的锦氏,突然试探的,换了一种说法,
“但因为锦氏,如今…已侍奉过殿下,已是殿下的人,这如何处置,还请殿下定夺。”
听到这句的慕容权凤眸微转,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这等丑事,还能如何处置?直接处死了事。”
这时角落里的慕容嘉突然出声。大家这才注意到,原来慕容嘉也在这屋子里。按辈分,她是太子姑母,所以刚刚没一起跪着。
但她之前大婚嫁到侯府,就是侯府的人。如今,侯府犯事儿,她却像个旁观者一样,若无其事。甚至刚刚的发言,还带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儿。
武安侯简直要被气死。他刚刚好不容易将这事儿理顺,眼瞧着太子似乎有些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那就是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没想到这时候这长公主却突然跳出来,生怕火候不够,拱起火来。
显然,侯府其他人也是这般想的,纷纷看向她。沈颜川更是顾不得其他,给她使眼色。
但慕容嘉可不理这些。想把这事儿就这么掩过去,那怎么行?
“看本宫做什么?难道本宫有说错?刚刚武安侯说得对,锦氏身为臣妇却爬了太子的床,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外面指不定怎么说,流言蜚语,对侯府,对太子,对整个皇族,影响都不好。”
慕容嘉边说,边环顾四周。而后将翘头矮案上的熏香炉子推倒在案上,捻起里面已经熄灭的香展示给大家看,
“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这个是什么?”
众人不接话,慕容嘉自顾自的说,
“本宫从小略懂黄岐,这香,是合欢香……北苑这边地偏,府里的人很少来,可不就是她自己动手的吗?所以锦氏,你有什么要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