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贪(12)分头行动
李暧并不理会他的轻蔑,又问道:“那个黄大胜呢?会不会是他心怀不满,伺机报复?”“事发之後,黄大胜被我们关进大牢。严刑逼问过了,问不出什麽。”应明冷笑着对崔辞说道,“大人要是不信,自去牢里再问就是了。”“不必了。依本官看,这黄大胜说是欺行霸市的主儿,但说到底是个买卖人,在东市上那麽多的産业。他便是心怀怨愤,也该冲着苏老越,断不敢对知府下手,”崔辞道,“孙大人在江宁府有没有亲戚或是朋友?”方森道:“孙大人年逾五旬,孑然一身,并未娶妻生子。在江宁府倒是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住在江浦县,是当地祈雨的老河神。却与孙大人从无往来。”“事情发生之後,你们去找过这个老河神没有?”“自然找过,整个江宁府都找遍了,挨家挨户的搜找。这老河神当时才知道有孙大人这麽一个人,他听说跟知府大人是远房亲戚,震惊的很。又听说知府大人失踪了,愈发震惊。”崔辞寻思,孙问川若是遭人绑架,事後却没有绑匪与官府交涉。整整一个月了,他还活着的可能极小。十有八九是死了,因为只有尸体方才好藏。只是是谁干的?动机是什麽?与佛顶骨有什麽牵连?他细听下来,只觉得一个人可疑。“那白义现在何处?我有话要细问他。”“他呀!他离开衙门啦!”“离开衙门了?”崔辞皱眉,“这“离开”是什麽意思?”“不干啦!回家歇着去了。那小子找孙大人找的走火入魔了,成日不来点卯,光去走蒋山。一天一个人能从上到下走三十来趟,脑子都不好了!”方森叹了口气,“他偶尔来趟衙门,就披头散发的痴痴坐着,嘴里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旁人与他说话,他也两眼发直,活儿也干不了。衙门可不养闲人,就让他卸了职,回家去了。”崔辞皱起眉头,心道这衙门做事真是道三不着两,白义是孙问川失踪的重要人证,居然就这麽放回去了。“白义家在哪里?他家里还有什麽人?”方森听罢,着人拿来纸笔,写了个地址给崔辞。“大人,这是白义家的地址。他尚未娶亲,一直与他的母亲相依为命。…
李暧并不理会他的轻蔑,又问道:“那个黄大胜呢?会不会是他心怀不满,伺机报复?”
“事发之後,黄大胜被我们关进大牢。严刑逼问过了,问不出什麽。”应明冷笑着对崔辞说道,“大人要是不信,自去牢里再问就是了。”
“不必了。依本官看,这黄大胜说是欺行霸市的主儿,但说到底是个买卖人,在东市上那麽多的産业。他便是心怀怨愤,也该冲着苏老越,断不敢对知府下手,”崔辞道,“孙大人在江宁府有没有亲戚或是朋友?”
方森道:“孙大人年逾五旬,孑然一身,并未娶妻生子。在江宁府倒是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住在江浦县,是当地祈雨的老河神。却与孙大人从无往来。”
“事情发生之後,你们去找过这个老河神没有?”
“自然找过,整个江宁府都找遍了,挨家挨户的搜找。这老河神当时才知道有孙大人这麽一个人,他听说跟知府大人是远房亲戚,震惊的很。又听说知府大人失踪了,愈发震惊。”
崔辞寻思,孙问川若是遭人绑架,事後却没有绑匪与官府交涉。整整一个月了,他还活着的可能极小。十有八九是死了,因为只有尸体方才好藏。只是是谁干的?动机是什麽?与佛顶骨有什麽牵连?他细听下来,只觉得一个人可疑。
“那白义现在何处?我有话要细问他。”
“他呀!他离开衙门啦!”
“离开衙门了?”崔辞皱眉,“这“离开”是什麽意思?”
“不干啦!回家歇着去了。那小子找孙大人找的走火入魔了,成日不来点卯,光去走蒋山。一天一个人能从上到下走三十来趟,脑子都不好了!”方森叹了口气,“他偶尔来趟衙门,就披头散发的痴痴坐着,嘴里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旁人与他说话,他也两眼发直,活儿也干不了。衙门可不养闲人,就让他卸了职,回家去了。”
崔辞皱起眉头,心道这衙门做事真是道三不着两,白义是孙问川失踪的重要人证,居然就这麽放回去了。
“白义家在哪里?他家里还有什麽人?”
方森听罢,着人拿来纸笔,写了个地址给崔辞。
“大人,这是白义家的地址。他尚未娶亲,一直与他的母亲相依为命。大人按着这地址就能找到他家。”
李暧瞥了一眼应明,道:“怎麽?录事参军不与我们一同查访?”
应明冷笑了两声:“崔大人适才不是派了我任务,让我去找毒死周老太婆猫儿的凶手了麽?这毒猫贼可难抓呀!我和我手下的兄弟,忙的很。孙大人的事就拜托二位啦!”
“岂有此理。”李暧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方森,“方森,你怎麽说?崔大人南下查案可是官家钦点的,你们江宁府便是这样对待上官?”
方森红着一张老脸,唯唯诺诺,支支吾吾。推搪了半天,这坏胚子将两手一摊,表示参军大人不给人,他也无可奈何。
崔辞森然扫视眼前这二人,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也懒得与他们废话。
“那就不牢参军大人了。孙大人的案子本官自己去查,半个人不用你的,本官也能查个水落石出。只是毒死周老婆子猫儿的凶手,本官限你三日缉拿归案,否则,便是你舅舅来了,也保不了你。”
***
隔日,天还没亮。崔辞与李暧便出了衙门,二人站在衙门口商议。
“大人,昨儿你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倒好,整个衙门能用的人一个没有。三日後,就是应明找不到毒猫的贼,你能拿他怎麽办?总不能上书弹劾,因他抓不着毒猫儿的贼,便有“出入猫罪”吧。咱们大宋律法可没这条。”
提起这个应明,崔辞就一肚子恼火,他当然不能说昨儿那话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便闷闷说道:“那些酒囊饭袋不用也罢,用了反而误事。反正咱们找着了孙问川与佛顶骨,就离开这破地方,最多两个月。”
“大人就这麽自负?”
“不是自负,是自信。我觉得,孙问川失踪,白义是关键。昨天我听了那两人的叙述,发现这案子从头到尾,只有白义一个人的证词,再无旁人能作证。这便会有漏洞。”
“那咱们今天怎麽查,谁去蒋山?谁去白义家?”
“我去蒋山,你去白义家。”
“那可不行,大人。蒋山僻静,万一你也失踪了,那可怎麽办?”
崔辞想了想,道:“那麽我去白义家,你去蒋山。”
“那也不妥。照方森的说法,白义恐怕已经疯癫了,别伤了您。”
“那你说怎麽办?”
李暧无奈道:“放您一个人行动,我总不放心,还是咱们一块儿吧。虽说耽误功夫,但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