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家主用的理由是,秦琢能与家主信物应龙佩产生共鸣,可大家都知道秦琢甚至不是秦家血脉,因此要前往祭天祖地寻找这背后的原因。
&esp;&esp;秦琢忐忑不安地想,自己也算是秦家开宗立派以来,第一个不是家主却进入了祭天祖地的人吧……
&esp;&esp;祭天祖地里到底安葬着什么人?
&esp;&esp;每任家主在祭天祖地里看到了什么,所有人都如此讳莫如深?
&esp;&esp;历代家主中性子跳脱、不按常理出牌的修士不在少数,但每一个都严严实实地守住了祭天祖地的秘密,至今没有无关者知晓详情。
&esp;&esp;秦瑞不是什么迂腐的老古板,秦家也少有思想僵化的高层,但兹事体大,秦琢能够这么快就得到允许,恐怕是秦瑞用了暴力镇压的手段。
&esp;&esp;“昆玉,进去吧。”
&esp;&esp;秦瑞的声音唤回了秦琢的思绪。
&esp;&esp;“家主?”秦琢又愣了一下,下意识望向秦瑞的后脑勺,“家主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esp;&esp;秦瑞头也不回地冲他摆摆手:“不了,我在的话……不方便。”
&esp;&esp;秦琢一咬牙,来都来了,总要进去看一看的,他又看了家主一眼,便僵硬地迈开脚步,慢慢走入了洞口。
&esp;&esp;滴答——滴答——
&esp;&esp;悠远的水声从洞穴深处传来,仿佛径直刺入灵台深处,周围漆黑一片,以秦琢的目力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esp;&esp;他摸索着前进,洞口不宽也不高,顶多容纳一个人行走,一些个子特别高的家主恐怕要弯腰才能正常通行。
&esp;&esp;滴答——滴答——
&esp;&esp;秦琢脊背生寒,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esp;&esp;为何祭天祖地里那么冷啊……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像就是短短几十步的路程,也可能走了半个时辰,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线光亮。
&esp;&esp;山洞到了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小水潭,水潭四面的石壁上都镶嵌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作为此地唯一的光照来源。
&esp;&esp;水潭里坐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
&esp;&esp;她自胸口之下都泡在水里,上半身穿着彩色的薄纱,海藻般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蜷曲的发尾在水波里轻轻荡漾着。
&esp;&esp;秦琢看到了她时,她也看到了秦琢,于是向岸边靠近了一点。
&esp;&esp;秦琢看清了她的面孔,这名女子的五官格外精致,浅色的嘴唇轻抿,圣洁中透露着魅惑,皮肤看不到血色,是一种长久不见阳光的白皙细腻。
&esp;&esp;在看清对方的同时,他们双双愣住了。
&esp;&esp;“是你!”秦琢脱口而出。
&esp;&esp;“真的是您!”女子喜极而泣。
&esp;&esp;秦琢见过她。
&esp;&esp;在曳影剑的记忆里。
&esp;&esp;就是这个漂亮的女人把曳影剑交给一名疑似是秦家人的老修士,话语间还隐约提到了大禹和龟山。
&esp;&esp;她居然就在秦家的祭天祖地里!
&esp;&esp;其实秦家的祭天祖地里什么都没有,硬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有这个女人。
&esp;&esp;秦琢茫然地看着激动的女人:“……你认识我?”
&esp;&esp;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是不是认识“昆玉”?
&esp;&esp;那女子在水里俯首一拜,颤抖的嗓音流露出了无上的敬重:“蔚姝拜见昆玉大人,两千年了,您终于回来了……”
&esp;&esp;“等一下。”
&esp;&esp;秦琢的脑子一团浆糊,忽然听到熟悉的名字,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esp;&esp;“你叫……蔚姝?哪个蔚,哪个姝?”
&esp;&esp;女子再拜,择了两句诗来回答:“匪我伊蔚的蔚,静女其姝的姝。”
&esp;&esp;轰——
&esp;&esp;蔚姝?秦家先祖公子琛的妻子蔚姝?著回忆录《忆秦》的那个秦家蔚姝?
&esp;&esp;秦琢懵然地膝盖一软:“……您就是蔚、蔚姝老祖?”
&esp;&esp;自称蔚姝的女子连忙垂首道:“昆玉大人尊前,当不得老祖。”
&esp;&esp;秦琢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才平复下了心境,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不过是发现自家本该死去两千年的先祖还活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esp;&esp;既然是嬴琛的妻子,那她认识自己似乎也很正常。
&esp;&esp;于是他便道:“所以祭天祖地的秘密,就是您其实还活在世上吗?”
&esp;&esp;蔚姝眼含热泪,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esp;&esp;“怪不得……”秦琢环顾四周,眸中迸发出一道异彩。
&esp;&esp;他完全可以理解历代家主的心境!一位寿数绵长的本家老祖,她的修为,她的感悟,甚至是她经历过的那些历史!
&esp;&esp;这些全都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东西!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