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程桑榆无语:“不嫌多此一举吗?”
&esp;&esp;“嗯?”
&esp;&esp;“你既然迟早要搬过来做邻居,还跑去乌城做什么。”
&esp;&esp;“哦。”郁野低头,笑看着她,认真解释,“我怕突然出现在小区里,姐姐会吓到。”
&esp;&esp;“……这样就不会吓到吗?难道不是双倍惊吓吗?”
&esp;&esp;郁野歪了一下头,“姐姐在超市和快递站都见过我两次了,还没习惯吗?”
&esp;&esp;“……”
&esp;&esp;程桑榆意识到,郁野此次回国,根本是有备而来,似是撒开了一张大网,此刻正在一分一分地收紧,引诱她重蹈覆辙。
&esp;&esp;程桑榆不再说话,只转身上楼。
&esp;&esp;郁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esp;&esp;到了三楼门口,程桑榆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伸手,郁野照常拐弯上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esp;&esp;程桑榆进门,把门关上。
&esp;&esp;站在玄关处等了一会儿,听见楼上响起开门声,紧接着,模糊的“嗙”的一声,门关上了。
&esp;&esp;程桑榆只一个人在家。康蕙兰最近参加了一个什么老年旗袍队,晚上有排练活动,吃过晚饭就早早出门去了;斯言还在学校上晚自习,九点半才会回家。
&esp;&esp;程桑榆拆了快递,换了身衣服,出门。
&esp;&esp;刚把门关上,楼上响起脚步声。
&esp;&esp;一霎之后,郁野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拐弯处,穿着运动t恤和短裤,耳朵里塞着耳机,仿佛也是要去夜跑。
&esp;&esp;郁野目光望下来,却是一顿。
&esp;&esp;程桑榆穿着运动背心和瑜伽裤,另只手里,抓着牵引绳,绳子的尽头,是一只狗。
&esp;&esp;一只金毛。
&esp;&esp;“……你们养狗了?”郁野问。
&esp;&esp;程桑榆“嗯”了一声,朝着郁野瞥去一眼,不由怔忡了一下。
&esp;&esp;他微低着头,逆着灯光,那骤然沉郁的表情,好似有点……受伤。
&esp;&esp;她急忙解释:“是被人丢在停车场的幼犬,那天下雨,不捡走的话,可能活不下去……”
&esp;&esp;她观察着郁野的表情,“一直没机会问,你出去读书,那阿加莎是谁在……”
&esp;&esp;“它去世了。”郁野平静地说。
&esp;&esp;程桑榆一震。
&esp;&esp;她几乎是瞬间想到了那通无声的电话,眼皮一颤,“是那天……那天吗?”
&esp;&esp;“嗯。”
&esp;&esp;“2月……”
&esp;&esp;“2月15号。”
&esp;&esp;“是生病还是……”
&esp;&esp;“淋巴瘤。它11岁生日前后,每天就只能清醒三四个小时了。之后就……”
&esp;&esp;“怎么……怎么不告诉我。”程桑榆捡到这只被弃养的幼犬之时,做了许多关于金毛寻回犬的功课,金毛是癌症高发的犬种,且发病多集中于十岁之后。
&esp;&esp;郁野没有说话。
&esp;&esp;那时候两人已经分手,如果他开口,他相信程桑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跑过来陪他。
&esp;&esp;可是,彼时的他,好不容易把自己整理得没再那么想她,他想他可能承受不了失去了陪伴自己11年的玩伴的同时,又需要再一次体验她从自己的生活里淡出的双重痛苦。
&esp;&esp;“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