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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要幸福啊（第2页）

沈黎靠在阳台栏杆上，深冬的晚风轻轻拂过发梢。

他看着楼下花园里相携离去的两个身影，嘴角不自觉弯起，小声呢喃：“真好，没有天各一方，又做了一件好事。”

这时戴在腕间的手表亮起，沉稳的男声传出：“想吃什麽？”

“冰糖葫芦，要有草莓的。”沈黎喜滋滋地说。

“嗯。”

沈黎见红色的提示灯还亮着，便知道对方还在听：“老鼠弄干净了吗？小颜颜都被吓哭了呢。”

“干净了。”男声仍旧简短。

“哦，那他们以後就能像我们一样幸福快乐在一起啦。”

不知道哪句话引得男人心情愉悦：“给你带个草莓蛋糕。”

“好，快点回来。”

……车内

车内空间不大，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只有窗外流动的光影无声滑过车窗。

“如果沈黎没有插手，沈家那些人一直贼心不死，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任由我恨你。”顾朝颜的声音在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慕寒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不会的。”他说，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顾朝颜心中微动，不知道他这句“不会的”，是回答不会瞒自己一辈子，还是承诺不会让自己带着恨意走下去。

车内重新陷入安静，只有平稳行驶带来的微弱引擎声。直到车子驶入顾朝颜住所的地下停车场。

回到客厅，刚才那种浓稠得化不开的低气压似乎被遗落在门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安静，像一层薄纱，轻柔地包裹着他们。

暖黄的顶灯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丶交融的光影。

“渴吗？我去倒杯水。”顾朝颜起身，刚走两步，手腕就被沈慕寒温热的手掌握住。

“我去吧。”沈慕寒轻轻按下他的动作，起身倒了水。

顾朝颜看着他的背影，肩背宽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感，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酸涩与心疼交织。

过往种种，好似一场漫长而冰冷的噩梦。

沈慕寒很快端着两杯水回来，将其中一杯温度适宜的递给他。“慢点喝。”

顾朝颜接过，指尖碰到温热的玻璃杯壁，那暖意似乎有脚，顺着指尖迅速蔓延到心里，驱散了几分不安。

“你……”顾朝颜刚开口，就被沈慕寒打断了。

“你想问什麽，我都告诉你。”沈慕寒看着他，眼神坦诚得像是初融的雪水，“五年前的事，所有的一切。”

顾朝颜沉默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不了，”他说，声音很轻却似有决断，“翻篇吧，以後我们好好过，行吗？”

沈慕寒愣住了，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意外，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这麽说。

顾朝颜不想让沈慕寒再被拽回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回忆里。

“是我想岔了。”顾朝颜的目光落在沈慕寒盛满复杂的眉眼处，“我一直陷在回忆里，纠结你爱不爱我，像瞎了一样……，”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懊悔，“以我对你的熟悉，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些异常。”

“没事的，”沈慕寒低叹一声，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手臂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珍重，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我的崽崽。”

“那天看到你出现在顾家宅子，我既开心又害怕，心脏跳得快要炸开。後来……每次你的出现，都让我像是在灰烬里看到火星。我明知道靠近你就会让你多一分危险，”

他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压抑的痛苦，“可我的腿，我的眼睛，根本不受控制地要向你靠近。”

他说得很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可顾朝颜的心却被狠狠揪紧了，那些言语下的沉重负担和无声呐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他能清晰地想象出那些日子的煎熬。

每天看着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靠近，不敢拥抱，甚至要说一些违心的话，做一些违心的事，每一次呼吸都疼。

“你为什麽不告诉我真相？”顾朝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困惑。

“我赌不起，”沈慕寒擡起头，眼底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苦涩，“沈家当时复杂得像一张巨网，那些眼睛还在死死盯着你，我不敢有一丝冒险……加上爷爷那边……”

他未尽的话语里是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