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未落,冯家侍卫手执带血利刃,如此鱼贯而入。
魏楼都瞧得怔住了!
他蓦然去摸腰间刀柄,还未及挥出,便被几人扑上扭打按住。
等魏楼被反绑双手压至冯晋跟前时,他嗓音亦尖锐发颤:“冯晋!你以为自己跟溧阳公主勾结谋反有什麽好结果”
冯晋淡淡说道:“你若真以为我是,今日你未必敢上门。”
魏楼为之语塞。
就好似当初姚秀那桩案子一样,他一惯欺软怕硬,色厉内荏。
冯晋:“家父一向恭顺,对陛下甚为柔服,故冯家才未受萧圭被废所累。你自然也是这样认为,认定冯家好欺且可欺。你针对服侍前太子王孺人一家,逼死王瑞,不就是觉得王家根基浅薄?”
“死了人,你怕还十分得意,觉得自己个儿挺有本事。”
冯晋又笑了一下:“本来你这样并不关我的事,可你以为我冯三郎好欺辱?”
太子他都敢杀!
魏楼气短,惧意浮在他面颊之上。其实冯晋既令人杀了他随从,魏楼便该心内有数,知晓自己活不得。
可他偏生心存侥幸,口里嚷嚷:“你杀了我,也掩不住事。玄隐署的越署令也在查你,必然疑了你。不如你放了我,我尚自能替你周全——”
冯晋也没应他的话,他伸出手,便有人将刀给他递过来。
冯晋握住刀柄,随手扔去刀鞘,朝着魏楼身子狠狠一刺。
魏楼絮絮叨叨言语戛然而止!
他尖叫一声,瞪大眼睛。
冯晋拔出了刀,鲜血喷涌而出,飞溅他面颊几滴。
冯晋笑了下:“从小到大,我都受不得委屈。”
刀锋上鲜血滴答,如兽獠牙。
他今天已经亲手杀过人,魏楼是第二个。
想到赵昭,冯晋心尖儿上便泛起了几缕厌恶。
他不喜赵昭,从前不喜欢,现在更是极厌恶。
曾经他亦一心向着萧圭,推崇这位太子殿下。萧圭性子温和,又很多情,不知怎的就被赵昭迷得神魂颠倒。
那女人他一见就知晓是什麽货色,无非是使尽手段自擡身价,满心给自个儿脸上贴金罢了。
萧圭偏生喜欢,于是便自折身价,乃至于坏了人设。
如此尊贵身份,在一个女子跟前如此痴愚,便会令旁人看轻。
这世上真豪杰应当心无女人,让那些女人前赴後继,再轻松御之。
但这毕竟是萧圭私事,他也无法说什麽。
再之後,萧圭被废,他怀着某种不可告人心思求娶赵昭。他面上斯文儒雅,心里却有不可告人恶意,有意娶了赵昭来驯一驯。
赵昭却未上鈎,令冯晋十分恼恨。
那个女子令冯晋十分有挫败感!
在萧圭跟前,彼此竞争,萧圭更喜爱赵昭。
在男女之事上,作为一个男人,他在赵昭跟前并无太多魅力。
就连分手,也是赵昭弃了他,而不是他弃了赵昭。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愤恨欲狂!
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
赵昭招认後,他取了匕首,将赵昭割喉。
他杀死赵昭,犹嫌不足,心里并不觉得如何解气。
于是他用沾血的匕首划开赵昭面颊。
赵昭漂亮,这样漂亮令赵昭十分得意,也让赵昭有了拒绝他底气。
他万分不甘,于是杀人之後,毁去赵昭最要紧爱惜之物。
而今冯晋目光落在了魏楼面上。
魏楼腹部被捅了一刀,一时未死,还喘着气,瞪着一双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