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优越感由此産生。
于是自然有些刻意为之秀恩爱。
别处比不上的东西,这里却能补回来。
刘婠半点不喜欢沈偃,喜欢只是沈偃单方面事情。
沈偃:“大兄对阿婠却并不这麽样。他虽喜欢阿婠,这其中不知有多少是征服欲作祟。爱慕阿婠的人很多,他得到阿婠,也不免显得有面子。这情分,也未必很纯粹。”
“这其中,怕也有许多虚荣心。”
刘婠很漂亮,又能文又能武,人又大方。与这样女娘并骑而行,走在京城的朱雀大街上,哪个男人都会觉得有面子。
当然还不止如此。
“除开阿婠,大兄其实还有其他情人,他与窦家的窦昭君也有往来。”
“窦昭君家世显赫,性子却是温温柔柔的,虽没有阿婠漂亮,却是柔情似水,出了名的温婉贤惠。”
合着还是红玫瑰跟白玫瑰。
薛凝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沈舟还是个男频龙傲天。小弟不能越过他,好处资源都吃尽,红颜知己却要朵朵开。
话听到了这里,薛凝欲言又止,只觉有些话也不知晓当讲不当讲。
她轻轻问道:“那刘娘子可知晓此事?可十分生气?”
沈偃:“是很生气,闹过一阵子分分合合——”
然後他望向薛凝。
薛凝轻轻眨下眼,说道:“刘娘子性情高傲,未必能容得下沈舟花心。”
自来发生凶案,伴侣就是重大嫌疑人,是凶手比例还相当的高。
这妻子一死,首要怀疑人就是丈夫。
而且沈舟还是那样一副性子。
按照沈偃说法,沈舟对外人不错,可越是亲近之人,沈舟就越是奇葩。正因为沈偃是沈舟弟弟,所以才被沈舟额外针对,一番纠缠。
那刘婠呢?
她与沈舟出双入对,跟沈舟接触得多,也更能感受到沈舟外人看不到的恶劣。
有些端倪从云氏谈话里也透出来。
云意如想的是成婚之後,刘婠就收了性子,好好相夫教子。
这虽是云意如的意思,但沈舟显然也不会反对,肯定想要好好打磨刘婠。
沈偃飞快反驳:“阿婠只是个女娘,不会做出此等凶残之事的。”
薛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女娘可以做将军,可以垂帘听政,可以像我这般验尸断狱。女娘自然也可以狠得下心,可以做坏人。人会成为什麽样的人,跟她是男是女没关系。”
沈偃摇头,默了默,说道:“阿婠不会的。”
“她,其实已经决意原谅大兄了。”
“虽闹得分分合合,不可开交。但是,其实最後还是阿婠服的软。”
薛凝:“你不是说刘娘子文武双全,性子十分高傲吗?为何她能容得下这件事?”
“正因为她性子高傲,所以她绝不能输给窦昭君。两人皆为京中贵女,谁愿意输呢?阿婠跟大兄好了两年了,情分已经处了出来,又怎会愿意罢休?”
“而且——”
“而且大兄是个很会磨别人性子的人。”
对此沈偃便有很清晰的体会。
他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可要退一步,只要退到比沈舟低一些的位置,那便能家庭和睦。母亲不会再计较,兄长也会显得很和善。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兄长也会想要自己这个弟弟帮衬,引为臂助。
前提是要他知进退,自己比大兄要矮上一截。
沈偃没有被磨下性子,可是刘婠未必能经受得住。
两人相处那麽久,刘婠性子也被磨去不少。
更何况大夏本允男子纳妾,除了正妻,还能有别的女人。于是大夏贵女们生来便知晓,这样制度下,自己注定是要跟别的女子争男人的。
和谁争不是争?
哪怕她舍了沈舟,第二个男子就一定没别的女人?那个人,还未必如沈舟那般容她喜欢。
于是刘婠便决意退一退,再争一争。
退是在沈舟面前退,争是跟窦昭君这个情敌争。
沈偃说道:“我之所以知晓,是那时我主动去问,刘婠也这样回答。”
那时沈偃大起胆子,问刘婠为何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