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池郁千颇为诧异的神情,顿了下又说,“当然,以後得还我。”
池郁千开一家公司的理想生于学生时代,因为柏喻灵而起,她要给在乎的人铺路,但现在因为靳言周变了点味道,她也想同喜欢的人并驾齐驱。
池郁千欣然接受,她有自己的一套计划,又问别的话题:“老池气消了没?”
池闽岳看见新闻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女儿怎麽会和绑架案扯到一起,他立刻拨打电话,池郁千为了不让他担心,报了平安,模棱两可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池闽岳根本就听不进去,急着说要去空港看到人。
一来一去,池闽岳就知道了自己女儿和靳家那小子的关系,他心底有根结,对靳家也是一知半解,有时在想自己当年是不是不该搬到望京湾,这样池郁千就不会和靳言周认识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好点了吧。”柏喻灵思索自己前几天接到这个不太熟悉的老父亲的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对池郁千的关心。
她注意到池郁千如释重负一样,叹了口气说,“他要是知道你想打户口本的主意,应该会立马杀过来。”
“……”
“那再缓缓吧。”
“嗯。”
柏喻灵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妈给你的。”
池郁千垂眼盯,没说话,柏喻灵已经替她打开,入目是一套珠宝,火彩璀璨。
“她说等你结婚那一天回来。”
*
似乎所有事情都在走向正轨。
唯独一个人。
完全鲜活的,一整颗心只为她跳动的人,此刻正躺在冰冷冷的病床上。
池郁千这几天都住医院。
周奕帆在全知忙前忙後,完事後交给靳佑彬,下班立刻赶来医院,虽然帮不上什麽忙,但能看见老板找找虐,缓解“相思”之情。
他和池郁千讲了靳言周为了她做了好多好多。
“我是在美国打工的时候和老板认识的,他回国办了公司後,让我每天的空闲之馀向他汇报你的事。”
“柯寒斯,emmmm……那个老东西坏得要死,他总是派人来空港视奸你和老板的情况,还时不时发恐吓邮件和一些无聊的东西威胁老板。”
“对了,老板下班会经常去熙和路和你的工作室看你,有时候捎上个我,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一看就是好久,甚至不放心,还雇了几个保镖暗中跟着你。”
“还有还有,你住熙和路的时候,有一次被人入室抢劫,那几个小崽子开小差,还是老板过去看了监控……”
池郁千坐在靳言周旁边,视线哪都没移,沉默听着周奕帆语无伦次没什麽逻辑的话,半晌问:“你是怕我走吗?”
“不是不是。”周奕帆下意识说,又愣住,啊了一声,“嫂子,你可别真抛下靳哥,不然等他醒过来有我好受的。”
“嗯,我不会的。”她轻声说。
“那就好那就好。”周奕帆点点头继续,“老板其实挺不容易的。他刚在空港还没站稳脚跟,三天两头出去应酬,那帮老狐狸看老板是个年轻人,就一个劲儿地刁难他,有段时间喝酒喝到吐。”
池郁千平静注视靳言周。
哪有那麽多巧合,不过都是故意为之。
他早就提前做好一切,等她来乘凉。
周奕帆的声音没停:“结束後他就在,就在——”
“就在我住的公寓楼下睡。”池郁千接他话。
“嫂子……”
周奕帆挠了挠头,“原来你都知道啊。”
*
池郁千某天明媚的下午带了几件换洗衣服来医院,在楼下的草坪碰见刚从监狱探监出来的柯寒西。
柯寒西原本都想放下了,当年老爷子留给她和靳远瑞的遗産其实并没多少,大部分给了从小就离家独自生活在海外的柯寒冬,和独苗外孙靳言周,小部分则给了柯寒斯。
她早在四年前的一场事故就和柯寒斯决裂,当时已经清算好了一切,只是没能想到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能做到如此地步。
前些日子得知靳言周受伤的消息马不停蹄地从美国赶回来,和同在医
院池郁千只是匆匆一面,两人都没能说上几句话。
“阿姨。”池郁千喊人。
柯寒西瞧这孩子有些拘谨,拍了拍旁边的长椅,柔声说:“千千,坐。”
“靳言周他爸年轻的时候是个穷小子。”见人放松下来,她看天空,长舒一口气,“我爸很看好他,对他很好,什麽都带着他做,所以导致他对亲的人没几个心眼子。”
“包括……柯寒斯吗?”
“嗯。”
默了默,柯寒西说,“前几天我回了望京湾一趟。”
池郁千看向她,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