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曲着。
他挣扎着。
他十根手指齐齐放入嘴巴,他哀嚎,但发不出丁点声音。
口腔已不存在半块血肉,可伴随着连续呼吸,胸膛血液翻涌,好似涨潮退潮,声音呕哑嘲哳,带出一堆翻涌白泡的腥臭液体。
医护人员哪见过这等场面,他们强忍着恶心呕意,用器具固定住中年领导,伴随後者疯狂朝你伸手,你无法给眼前场面一个确切形容,你看向警官们。
“要抓起来我吗?”你听见自己带笑的嗓音,情景之下,太像挑衅。
所以,当他们用巧劲把你压得腰深深低下後背高耸,动作之下浴巾滑落脚边。
刚巧不巧,被那中年领导瞧见,他不再拼命往骷髅嘴里塞手指,而是直勾勾地,盯住你不着衣缕的下身。
他咧嘴,或者是大笑,拍着手,血液喷撒在医护人员的袖口。
他身影消失在你的视野。
有人扔来浴袍把你从头到脚盖住,靴子砸地声清脆,空气磁场起微妙变化,你研究酒厅地板花纹,设想需要多少血液才能将这里覆盖。
“……”
下秒,你肩膀的重力被皮靴主人轻轻拂开,你听见周围人群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错愕呼唤,你懒得擡头,盯着人锋利裤边,思绪游离无定。
“你做的。”
“这麽残忍的手段,反社会人格?”
“罪名成立,无期丶死刑,二选一。”
嗓音听着极年轻,就是语调冰冰冷,怪渗人,你不喜欢。
“队丶队长!队长!!”
出声的是个新兵蛋子,急急忙忙:“犯罪嫌疑人不是他!是先前组织酒局的人事,局里面让咱们赶紧收队!”
“……”
自然,你等不到应得的道歉。
你慢吞吞地穿好浴袍。
离开前,有位刑警环顾四周吸鼻子:“奇怪了,怎麽会有种盐巴味儿……”
清洁工尚未就位。
酒厅角落,窗帘布料一动不动,你後背攀附熟悉的冰冷压感,似整张未熟透的烙饼,黏糊丶发沉,压得你头晕脑胀,等後退几步,你蹙眉咬牙,低声怒骂声:“滚开!”
岂料,那压感停顿两秒,非但未离开,犹如脱缰野马,几乎以山峦倒塌的趋势!
你躲闪不及,整个身体失去重心连连後退,咚一声前趴到未来得及撤掉的酒桌。
刚洗干净的身体被泼洒的酒所攀附。
你恶心得低声咒骂。
食物凉透,剩馀酒水的冰感令你倒抽凉气阴沉了脸。你收拢浴带,踏过血液,再次回到浴室镜子前。
门外有警卫喊话清场,需要你离开。
你环顾四周,找不到先前衣物,打开水龙头拧到底,水流声盖过前者喧嚣,你重重吐出口浊气。
作为第一目击者,你暂时被限制出行。
你被请离公司,等待复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