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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梦 客路三(第1页)

第五梦客路三

李长老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周身的煞气却愈发浓重,竟在他身後凝成一个巨大黑影,隐约有龙形,却扭曲怪异,显然是用邪术催出的煞灵。“今日,谁也别想拦我!”

煞灵咆哮着扑来,撞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冰墙与金红光同时剧烈晃动,莫秋榆握剑的手微微发麻,却忽然笑了——他看见沧纤辰那边的冰墙上,应龙的虚影正与自己的玄龙影交缠,两道光影相辅相成,竟将煞灵的冲击稳稳接住。

陈涧的哨音忽然拔高,银链上的狼牙坠子猛地飞起,如一道银光射向煞灵的眼睛。那煞灵吃痛,动作顿了顿,正是这片刻的迟滞,让莫秋榆抓住了机会——

金红色的龙影猛地俯冲,穿透屏障,狠狠撞在煞灵心口!

“吼——”煞灵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庞大的身躯瞬间溃散。李长老喷出大口黑血,踉跄着後退,看向三人的眼神又惊又怒:“你们……”

他忽然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纸,捏碎的瞬间,身形化作一道黑烟,往轮回道的方向窜去:“七日後,我自会回来取你们性命!”

“想跑?”莫秋榆就要追,却被沧纤辰拉住。

“轮回道开啓时强行进入,会被阴阳力撕碎。”沧纤辰望着黑烟消失的方向,指尖冰气渐收,“他跑不远。”

陈涧收起银哨,哨尾的狼牙坠子还在微微发烫:“我这物件刚才探到,他那煞灵里,似是掺了点‘兽气’,并非人属……”

莫秋榆低头看了眼剑鞘上渐渐隐去的龙影,忽然笑了:“管他掺了什麽,七日後,来一个斩一个。”他撞了撞沧纤辰的肩,“先回阳间饮口热酒,这阴曹地府的风,吹得人骨头疼。”

沧纤辰看了眼他发红的耳根——许是刚才催力太猛,那金红色的光竟映得他肤色格外明亮。他擡手,似要拂去对方肩上的灰尘,指尖快触到衣料时,却又轻轻落下,转而理了理自己的道袍:“嗯,回去。”

桥对岸的浊流依旧翻滚,远处隐约传来鸡啼,天边泛起鱼肚白。陈涧跟在两人身後,摸着腰间的银哨,忽然觉得这趟阴曹之行虽险,却也让他看清了——自己这银狼灵,配上这两位的龙影,倒也不是什麽拖後腿的。

至于那七日後的约定?

三人的脚步踏在晨光渐亮的石阶上,竟都生出一种莫名的笃定——管他什麽阴谋,来了,接招便是。

晨光漫过竹林时,露水珠在叶尖亮得晃眼。莫秋榆一脚踹开客栈虚掩的门,大堂空着,竈房飘出米香,想是店小二起早熬粥。

“先填肚子。”他把剑往桌角一靠,木桌“咚”地响,惊飞梁上麻雀。“等会儿去市集买两匹好马,七日後去轮回道堵那老东西,总不能靠腿跑。”

陈涧揉着发僵的肩膀坐下,刚要开口,见沧纤辰走到窗边,指尖捏着张符纸在晨光里看。那符纸从地府带出来,边角沾着黑灰,咒文在日头下泛着淡金。

“这是李长老的本命符。”沧纤辰指尖拂过符面,“缠着轮回道的阴气,他七日後要强返阳,必遭反噬。”

“反噬才好。”莫秋榆抓起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嚼得满嘴碎屑,“最好反噬得他握不住剑,我一剑劈了他。”忽从怀里摸出那枚刻“李”字的黑玉佩,往桌上一拍,“这玩意儿没用,烧了?”

“留着。”沧纤辰把玉佩收进袖中,“上面有他的煞气,或许能当诱饵。”目光在莫秋榆沾着馒头屑的唇角停了停,见他没察觉,伸手用指尖轻轻蹭掉——那触感温温糙糙,像摸过晒半干的竹篾。

莫秋榆一愣,馒头差点掉下来。看沧纤辰收回的指尖沾着点面屑,被他若无其事弹掉,耳尖忽然热了。“你……”

“有面屑。”沧纤辰说得坦然,转身往竈房走,“我去看看有什麽热汤。”

陈涧在旁咂嘴,刚要调侃,被莫秋榆丢来个茶叶蛋:“吃你的,少看。”

茶叶蛋砸在碗里,滚出两圈油花。陈涧捡起剥开,蛋黄流心烫得龇牙,心里却笑——这两人,方才在地府还背靠背挡煞,这会儿倒别扭起来。

吃过早饭,三人往山下市集走。莫秋榆走在中间,左是沧纤辰,右是陈涧,忽觉袖子被拽,低头见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举着糖葫芦仰脸看:“哥哥,你剑上的花纹会发光!”

他剑鞘的鳞纹在日头下泛着微光,像落了层金粉。莫秋榆刚要笑,见小姑娘往他身後躲,怯生生指沧纤辰:“那个哥哥好冷……”

沧纤辰脚步顿了顿,指尖凝的霜气似收了收。莫秋榆笑出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他是外冷内热,像山里的冰泉,看着凉,喝着甜。”

小姑娘似懂非懂,举着糖葫芦跑了。陈涧凑过来笑:“莫兄这比喻,倒新鲜。”

莫秋榆没理,悄悄往沧纤辰那边靠了靠,肩膀快撞上他的道袍。“冰泉?”沧纤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点不易察觉的笑,“那你是什麽?滚热的茶汤?”

“我可比茶汤烈。”莫秋榆挑眉,故意往他耳边凑,“是烧刀子,一口下去能烧穿喉咙的那种。”

温热的气扫过耳畔,沧纤辰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看莫秋榆眼里跳动的光,比市集的日头还亮,忽想起昨夜在地府,他剑上的龙影与自己的冰纹交缠——炽热又凛冽,倒真像烧刀子混着冰泉,奇异地合衬。

市集人多,卖花老婆婆挎着篮子经过,篮里紫花正艳,和莫秋榆前日摘的那朵一模一样。莫秋榆脚步一顿,刚要掏钱,见沧纤辰已递了铜钱,拿起一朵别在他衣襟上。

“你……”莫秋榆愣住了。

“配你今日的衣裳。”沧纤辰说得平淡,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尖停了停,转身往马市走,“去挑马。”

莫秋榆摸着衣襟上的紫花,花瓣带点露水的凉,心里却像被什麽烫了下。看沧纤辰的背影,道袍在人群里轻晃,像片被风吹动的云,忽然笑了——这道长看着清冷,倒比谁都细心。

陈涧跟上来撞他胳膊:“莫兄,你这朵花,比上次那朵精神多了。”

“要你管。”莫秋榆嘴上硬,却伸手把花扶了扶,怕被人碰掉。

马市在市集尽头,两匹枣红马甩尾吃草,马鞍油亮,显是好脚力。莫秋榆刚要上前,见角落拴着匹黑马,鬃毛杂乱,正用後腿踢木桩,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这马性子烈,没人敢骑。”马夫叹气,“前日来个镖师,被它掀翻三次,摔得胳膊都青了。”

莫秋榆眼睛一亮,走过去拍黑马的脖子。黑马猛地扬头,热气喷在他脸上,他却笑了,从怀里摸出块糖,剥开递到马嘴边:“跟我走,每日给你吃最好的豆饼。”

黑马嗅了嗅,竟叼过糖块嚼起来。马夫咋舌:“这畜生,倒认人。”

沧纤辰挑了匹白马,性子温顺,低头啃草料。看莫秋榆跟黑马较劲,被马尾巴扫了脸还笑,忽想起在地府,这人也是这样,黑气缠了脚踝还往前冲,像头不知怕的小豹子。

“七日後要赶路,别挑太野的。”他开口提醒,语气却没力道。

“野才好。”莫秋榆翻身上马,黑马扬蹄嘶鸣,他却坐稳了,拍着马背,“你看,多乖。”

白马忽然打了个响鼻,像在嘲笑黑马口是心非。沧纤辰翻身上马,缰绳在掌心绕两圈,看莫秋榆衣襟上的紫花在风里轻晃,淡淡道:“走吧,去买些符咒和伤药。”

三匹马并辔往回走,黑马果然如莫秋榆说的,看着烈却灵性,总跟在白马身侧不远不近。陈涧骑在枣红马上,看前面两人的背影,忽然觉得顺眼——黑马配红衣,白马衬道袍,倒像幅刚画好的《山道行旅图》。

路过符咒铺,陈涧进去买黄符朱砂,出来塞给莫秋榆个小布包:“给你的,正阳符,比你剑鞘上那张管用。”

莫秋榆打开,符纸泛着金光,咒文用朱砂混雄鸡血画的,确是好东西。“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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