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愿
沈裕柔听苏青棠这样说,忽而转向她,拖着腮笑问:“那母亲觉得像谁呀?”
她眨眨那双天真无辜的眼睛,似乎是不明白苏青棠话中的意思,而对方则清了清嗓子,说道:“阿柔,你当真不知我在说谁?”
她听到她这麽问,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母亲说的是谁呀?”
她饶有兴趣地看向苏青棠,就见她轻磕一声,刚要出声时,沈裕柔听见对面传来道冷哼,她寻声看去,就见那所谓的陈公子重重搁下茶碗,拂袖离去。
沈裕柔有些怔怔地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身影,问何香之:“这就是你让我嫁的如意郎君?还挺特别的。”
她最後一句话似含了几分深意。
而她这话一出,就见何香之脸色更加难看,甚至还用帕子擦擦脸上因心虚而流淌下来的汗水,尴尬地笑道:“陈公子许是今日心绪不佳,我去说说他,怎可对姑娘您如此。”
还不待沈裕柔回答,她就站起身,行了个礼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似乎是在躲避着什麽。
沈裕柔则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般端起跟前的茶碗吹起碗中的水沫,轻抿一口,就听见苏青棠说:
“阿柔,今日你来是想搅浑这桩婚事?”
她听後放下茶碗,一脸疑惑地问道:“母亲何出此言?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又怎麽能是搅浑水?”
沈裕柔面容带着几分认真,更衬得她话中的真切,让人不得不信,除了,苏青棠。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方才明明是故意做出有心上人的样儿让陈公子不会有想娶你的冲动。”
她听苏青棠很是肯定地语气,不由得摇摇头:“我没有啊母亲,我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
她说完站起身来,一蹦一跳地来到苏青棠的身侧,拉着她手放到脸边还轻轻地蹭了蹭:“难不成是母亲是想故意与我置气,让我心甘情愿嫁给陈公子?可是,我只想陪在母亲,一辈子。”
沈裕柔眼亮如繁星,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苏青棠看,眸中似有深深地笑意,连酒窝都出现在她的脸边:
“所以,母亲您是怎麽想的?”
她这话儿一出,现场氛围顿时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苏青棠就这麽直勾勾地盯着她,眸色中藏着沈裕柔瞧不懂的深意。
沈裕柔不明白,微一蹙眉,唤道:“母亲?”
唤了好几声苏青棠都没应,她擡手想触摸苏青棠的脸时被她抓住,沈裕柔微微有些错愕,接着就听见苏青棠温和的话语响起:
“阿柔啊,你先回去,母亲想一个人静静。”
她听到这话点点头,转身离去前叮嘱她好好照顾自个儿,没有注意到苏青棠看她的眼神。
沈裕柔出了堂屋後,擡头望了眼这有些刺目的天色,心情大好起来,她伸了伸懒腰,就见沈清欢贴身丫鬟朝她这头走来。
她见状忙应了上去,在看见她身後并没沈清欢的身影後问道:“你家主子呢,就你一人来吗?”
那丫鬟生得极为俏丽,特别是她眼尾下的一颗痣衬得她既妩媚又清丽。
那丫鬟捂嘴笑道:“姑娘,我家主子嫌这天儿太热,故在前头亭子等着,让奴婢来寻您。”
她说着还朝某个方向指去。
沈裕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瞅了眼,点点头,同她一块去寻沈清欢。
待两人来到那亭子前,沈裕柔就瞅见沈清欢依旧着红衣裙,拿着柄红扇扇着风儿,还笑脸盈盈地看着自个儿,她走近一瞧,就见其脸上流着大颗大颗汗水怎麽也扇不灭似的。
她走过去坐下,刚坐下就听她说:“这天儿可是愈发热了起来,若不是今儿个有事寻你,我还真想窝在房中哪儿都不出了。”
沈清欢说到最後一句话时,拿着扇子轻捂唇瓣又碰碰沈裕柔肩膀,一副娇嗔的样儿让沈裕柔不由得失笑:“堂姐今日寻我来有何事?”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清欢。
对方听後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对她说:“你前些日子的事儿我听我母亲提起,但在你禁足前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知晓?”
“什麽事?”
沈裕柔拿起桃枝递到桌上的杏仁糕,随口问道。
“前些日子太子来云州寻的那位皇子被封为静水王,再静水王与太子回京路上遇刺,没多少活路了,听宫里人说圣上为静水王寻遍名医均无药可治,真是天可怜见的。”
沈清欢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