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书自白二
嗯,这三十年里我过得很不好。
那股由弟弟泪眼婆娑接种的同情病生了根,变了质,如果这不是爱,我会毫不犹豫认为是刺向我心头的一柄尖刀,与四年前心脏口那把有加无廖。
一如起初我并未将这个黏在身侧的小孩放在心上。
甚至一度出现厌恶,恨不得用手掐断他脖颈这样的疯狂举措
可不知为何,这种想法随着时间夜以继日侵蚀,和那双从一生下来就追随的瞳孔,仰视而来时,我既然産生了难以言喻的#感。
所以呢。。。你爱上了他?
不。。。
十八岁的我妄图通过毁掉来证明爱意
我把他带到了虐杀那条狗的地方,第一次失控动怒的地方,第一次违背教会戒律的地方。
——我想杀了他。
可事实证明,人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情感更是无从预料。
双手掐在他细嫩脆弱的脖颈,望着那双水光涟漪的含情眸时,我再一次起了瘾,做不到下死手。
最後,我放过了他。
但真正让我感受到恐惧的是,剥夺他自由生命的那刻
我确信他死,我便不再能活。
。。。
後来,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文姜时,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那时我刚处理完A大毕业的琐事回江城,很远就看到了候立在大门口低垂头,掰扯手中花瓣的小孩。
还是那麽瘦小,不知在那一人坐了多久,像只无家可归的野猫等候着那位来往无常的人。
坠着金光的夕阳直直晕染照映在他白皙光滑的後颈,将上面浅密的浓毛隐匿于皮肤一块,总是爱笑的眼睛耷拉着,似乎是怕晒缩成小小的一团,挤在门槛上。
只有六月微风很慢吹拂他唇红齿白上的青丝。
而後他看了过来。
望穿秋水的一瞬,我的心在那一刻宕机停掉,像被子弹击穿坚硬顽固的玻璃弹面,喀嚓般很轻碎了下。
击溃那一瞬的残渣快速地飞溅到心肝脾肺的各个部落,狠狠迈入各个负隅顽抗的血脉和细胞。
最後准确无误将心扎的穿孔。
如果不是刚好四周静谧,掌心掐住红痕,我想我至死也不会清楚那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