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直至後半夜,傅砚书才抱着怀中人前往浴室。
映着月色,低头看向早已失去精力睡去的弟弟,高挺的鼻梁,饱满多汁的唇瓣,以及那双像是鸽子般洗干净宝石的眼,小小的。
他无法形容,唯一能用词语来表达的,只有——漂亮。
摧毁心肝的漂亮。
也是这种漂亮,数次引导他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伸手给人清理,抚摸着落梅葬花的红痕,文姜嘤咛地重喘了下,许是睡得有些不安稳,惯性伸手攥向男人手腕,窝在胸口,呢喃着梦话。
“哥哥,不要,不要。。。”
“别怕不会了。”傅砚书很轻吻在男生眉心,一下下轻拍他後背,唇瓣贴在他眉眼,垂下头三指并拢依次点过文姜额头,双肩,轻声祷告。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我以尘埃之姿,向您忏悔罪行,赦免罪孽,远离邪祟地狱。。。”
我的隐德来希。
文姜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男人踪迹,床单被罩连带他被雨水淋湿的衣物都被换好,干净整洁。
他忍受着下身异样,颤巍从床上爬起,然而刚迈两步,腿再次被拴住,文姜虚拢眼皮,没意外回头。
果然两条腿链箍在白皙脚踝,在床头柜开的一盏睡眠灯里,冰冷疺骨。
他没折腾,重新退回到床榻,不吵也不闹,就这麽静静乖巧坐着。
链条绑在脚下,随着些许高度的床底晃荡,像一盏快要枯萎的昙花,佝偻耷拉着盛开一夜,萎缩折断的头颅。
带出领口和小腿上残留的落梅,红的刺眼。
傅砚书提着餐盒和一束芬芳怡人的鸢尾花入内,就看到这样美到让人窒息的一幕,顺着窗柩内偶洒一缕的白光从脖颈往下,如同一樽圣洁细碎的圣母玛利亚,不过点缀的红痕又昭示着他的不贞和脏污。
他就这样站了会没动,几乎是秉着气走入,轻放食盒和花束在床头,上前将人抱起放在大腿上。
“饿了吗?”
男生很瘦,只一夜掌心触碰到的地方就带出凸出骨头的背脊,瘦的让人心疼。
文姜不说话也不摇头,一双黑黢黢的眼只望着打在地上的光束,观赏尘埃悬浮在上头打转。
“宝宝。”傅砚书给他理好头发,鼻梁蹭在他面颊不厌其烦唤他:“吃饭好不好,哥哥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之前不是想吃糖醋排骨吗。”
文姜仿佛听不到男人说的话,不回应和不拒绝。
眼里再没有傅砚书一贯避而不谈,冷声淡放的爱意,空空荡荡的,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了青春期心事而爱哭的小孩。
独独留下傅砚书在这场象征惨烈悲痛的道德关系中,沉浮,産生一种多情却被无情恼的错觉。
这种心绪很怪,和蚂蚁轻啃噬一般,不疼只有麻和涩。
像是欢愉过後,不得已带出的尖锐高尚。
他一时复杂的颦紧眉,良久,轻吻在男生前额,抱起人前往洗漱
一切弄好,端起杯温开水喂至文姜唇边,哄小孩一般哄着人:“先喝点水好不好?”
没张开,男生唇瓣只留一丝缝隙,喂得七七八八都掉回来往领口里滑。
打湿干净睡衣。
傅砚书见状皱眉,眼见人压根不愿开口,翻腕含了口水,扣住文姜後颈不由分说喂了进去。
很清淡的蜜桃薄荷味牙膏味,是文姜喜欢的那款。
却也是男人无法抗拒的致幻的毒。
舌尖在里头攻城略地,由浅啄到深吻,男生这才恍若来魂一样明晰瞳孔,溢出小猫似受不住的呜咽声,睁开着眼眸望他,拼死抗拒。
“唔。。。不。。。不。。。”
“不许看我。”傅砚书边往里渡含,边往後轻退带出一缕xian丝,拇指抹开,轻声教诲道
“哥哥教过你,接吻的时候不能向上看,尤其是还一边伸舌头,这样很不得体。”
文姜没换气,用力吸着氧气,脸颊浮起一道淡粉,是情欲的潮。
他没说话,一直到饭勺递至唇边张合吃下,都只愣愣望着男人咀嚼,好像要开口,可又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