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洋缓缓点头,在文姜满是外文的药瓶上定住,狐疑道:“你换药了?。。。我记得这瓶子和之前的不一样。”
“啊,这个啊。”文姜笑着拿起递给对方
“我哥哥说之前那个药副作用比较大,这个是特意去医院配的新的,说这个见效快,副作用也少。”
他手掌拭去唇边水渍,蹙眉:“不知道是不是去意大利配的,他来江城接我前,阿姨说他又去了趟意大利,他好像经常出国去那里。”
他转话问文洋:“你去过意大利吗,那里美不美,漂不漂亮,我哥哥从来不让我出去,还没去过。”
文洋没说话只看着药瓶。
文姜见人不说话,摸了摸方才苦到皱起的鼻子:“就是这药,比之前更加反胃,更苦了,每次吃了都想吐。”
文洋拿在手上仔细看了圈外头治疗体寒标签,确定和以往那瓶无异,又擡起瓶身看向里头药片。
果然——
形状一样。
他很轻吸了口气,收回视线,沉默了会,用只有两人才能得知的声线道:“药还是少吃吧,你的体寒还是要少用药,毕竟是药三分毒。”
说罢盖好重新塞给文姜,也不再看他,自顾拿出书本温习。
只留文姜站在原地,眉目不解地拿起药瓶,上下转动好一会後重放回书包。
——
下午,依旧是由文姜所在班级负责打扫操场里侧跑道
烈日下,微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动听声,随碎叶起舞像是由风谱了一首缠绵哀愁的消杀曲子。
文姜像以往在江城那般,抓着扫帚,走到文洋身边。
忽略四面八方隐隐约约投来的视线,压低声音问:“放学有空吗?”
太紧密了,这段时间不管是办公室,卫生间,操场。
总感觉後头有人密切监视的感觉,说不上来,文姜一擡头,又消失不见。
文洋手中动作没停,位置往後靠了点:“你不回家吗,你哥哥会担心,你这个状态不太适合出门。”
文姜愁困般绞动手指:“我现在好多了,头也不痛了,也不晕了,我就是想去一下商场。”
“买东西?”
文姜点头,想了想低头咬动唇瓣道:“上次我送他CCD礼物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惹他生气了,所以我想买样东西让他开心”
他期待瞅人:“你说怎麽样?”
文洋平静看他:“那按你喜欢的买就行。”
这话正中文姜下怀,直接砸他心坎上了,当即目光炯炯,兴奋地握着扫帚头
“那,那你说,我买个项圈套在脖颈上讨他欢心怎麽样。”
昨日惩罚让他还有些食髓知味,上午大课间他专门找了个没人用的洗手间
取下围巾用手指掐动淤青发黑的脖子,使其保留印记。
还挑逗似的拍了张发给傅砚书。
——哥哥,颜色变重了,你回去帮我敷一敷好不好。
——有点疼。
“项圈?”文洋拧眉。
“对,就是那种前面挂着铃铛的,每走一步都会晃动的。”文姜自顾自喃喃说着
“好想做他的小狗,穿他的衣服跪在他脚下。。。”
“文姜——”文洋皱着眉,对这极为淫乱荒唐,完全失去自我的想法,首次以拒绝的语态,沙着声打断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他是傅砚书,你哥哥。”
文姜微颦眉,异样看他:“我知道呀,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那也不能。。。”文洋欲言又止。
最後几个字终究是没出口,但文姜哪里能不知道对方表明的意思,他倒不觉得有何不对。
对于这世上男女来说,灵魂之爱在腰部以上,肉体之爱在腰部以下。
他无法得到灵魂,肉体便成为荒芜寂寥爱中的解药,也是唯一能靠近对方以此达到关注和视野的蹊径。
文洋深吸了口气,侧过身,反常往划线外卫生区走,在文姜慌不叠擡步跟上时,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他昨天回去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