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书很想问他,为何不会感到羞郝罪孽。
人把比自己年幼且一路照顾的孩子,形容为“弟弟”关怀备注,俯首称臣,毕恭毕敬。
傅砚书不是。
他在二十六岁叫他小狗,更是叫他发情的猫咪。
他道德低劣,更没有丝毫怜悯,别人希望幼弟见识更高世界时,他在亲力亲为,把缠住他折磨他的祂活活弄成一只抖着腿颤声哀求的猫。
而这刻,再深刻的教条也抵抗不了人的本能反应。
不知何时从胸口里衣晃荡出的十字架,在夜色下闪出刺眼割肉的银光,顺着前方竖立直镜,刹入深凹眼皮。
如榫与卯,仿佛还昭示着方才那些不可告人的淫豫之行。
男人布料包裹擦拭的中指停住,他低头微瞟,没动。
身子就这样静默盯住许久,窗外雨水发了荒从上头瓢泼而来玻璃打的噼啪作响。
平和的脸在墨色浓稠的夜色里一晦一明。
随着窗外一声重砸雷电炸开银,劈得皲裂,犹如一张沾染墨香的宣纸被斧劈皴笔书写划开。
从眉心到挺拔鼻梁和削尖下巴,隐隐有什麽阴暗,隐埋已久的东西开始从缝隙里钻出。
半晌,他丢弃脏污手帕,取出十字架深吸了口气。
身下是被亵弄脏污的玛利亚,窗户外是瓢泼轰鸣的上帝布施告诫。
教义束缚,道德与罪孽,神圣与亵渎,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尽相穷形。
他双指点在眉心,左胸,右胸,不急不缓画十字,弯下脖颈,口中低喃俄语,一声比一声慢和虔诚。
逆月光伫立的高大身躯煞气纷飞。
幽深漆黑中,分明是虔心敬畏的一幕,却无端在这雷雨交加中显得阴森渗人。
"ЯпризнаюсьБогумоему,итыпростишьмнемоигрехи。"
“我向我神认罪,你就赦免我的罪”
“Простимнемоезло。”
“宽宥我的恶。”
“我求尔之耶稣,饶恕重罪”
“阿门。”
“。。。”
然,没等他睁开眼将祷告词说尽,一条赤红色蛇面色可怖挺着身子爬上床。
视线冰冷锁住他,弓起头颅发出嘶嘶吐出舌声。
是攻击和吓退的动作。
傅砚书阖下眼睫微开,唇瓣停翕。
蛇迎着窗外圣光洁白的月光,顺着靡靡的香气蠕动,一点点爬上男人还沾染罪孽的手臂,指尖,以及床单处。
蛇尾紧贴文姜白皙大腿,蛇头却吐着信子在男人修长指尖上移动,停泊。
象征伊甸园蛇引诱吃禁果,堕落和听言的象征一面,让男人祷告动作停下
翻起深沉薄红的眼,目光在雷电交加的亮霎时,睨了眼。
蛇丝毫未觉察到危险,还在蠕动鳞片不知死活缠绕在偷吃禁果不贞的证据上
为男人卸下虚僞信仰皮肉,破戒破色,嘲讽绞紧。
忽地——
一只手无任何怜悯掐住蛇头,硬生扯了下来,漆黑死寂的眸子阴冷对望,随即在蛇拼命扯动身子後缩求饶那刻。
暗下眼。
狠狠砸了下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