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等以後你结婚了,说不定就不能让你一直操劳公司的事,免得文容不满。”章惟柏像开玩笑一样,提起了联姻的事。
100%,这样罕见的数值,除章惜妍外,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章润竹会和尚文容结婚。
章惟柏并非出自恶意,而是一种和晚辈开玩笑的态度,严肃不足,诙谐有馀。
章润竹迟疑几秒,没有说出刚才在甲板上,她已经和尚文容表明心意的事,这同样也是她自己的私事,没必要告知母亲们。
“不论如何,我都将公司的事放在首位,不会耽误公务。”她最终选择含糊不清地回答。
章惟柏点头,又意有所指地说:“要是你妹妹能有你的半分觉悟就好了,她年轻气盛,总免不了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撞一撞南墙,栽个跟头,兴许也就明白,不是所有事经她闹一场就能得偿所愿,物件如此,人也这样。”
章润竹睫毛迅速颤了两下,不清楚章惟柏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但她面上不显,仍是一副平静模样。
“毕竟年轻,就让她闯荡一下,真头破血流了再训导也不迟。”她斟酌着,尽量客观地回答。
章惟柏:“说的也对,不过你也别太溺爱她,那孩子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越是纵容,她越胆大妄为,如果哪天她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要求,你要坚定立场,不能一再退让。”
“……好的,我知道了。”
章润竹心中惴惴,疑心章惟柏看出什麽,又不敢贸然试探。
她侧头看了眼腕表,正欲出声告别,突然听到章惟柏惊奇的声音:“咦,你什麽时候打了耳洞?”
章润竹下意识摸了摸右耳,那里经过治疗,如今已经不太肿痛,只是还没完全消炎,还要继续折磨一阵。
“前两天,下班之後看到大屏的明星代言图,感觉宝石耳坠很好看,所以临时起意打了个耳洞。”章润竹说了谎,心中涌出愧疚,不敢再跟章惟柏对视。
章惟柏笑出声:“要是阿诗知道这件事,绝对要张罗着到处给你买耳坠,到时候估计够你戴一整年不重样,她那人别的事暂且不议,爱美之事上大有造诣。”
“没关系,不用麻烦母亲买耳坠,兴许过阵子我就没有这些想法了,只是心血来潮而已。”章润竹又解释几句。
她的客气疏离表现得太明显,一时间,章惟柏没有说话。
气氛有点凝滞,过了一会,章惟柏才点了点头:“好吧,你自己看着去做,我们不多干涉。”
“不过,润竹,不要把自己逼太紧,有压力的话也可以告诉我们,”章惟柏是个聪明人,从她的表现中读懂一切,“我和阿诗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我们都希望你可以过得快乐幸福,如果你感到难过的话,我们的房门永远为你敞开。”
“……”
从隔间离开,章润竹心中酸胀,她甚至有些擡不起头,否则绝对会被人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
她习惯了将一切隐藏起来,哪怕长辈抛出再多橄榄枝也无济于事,她的骨子里藏着不安和矛盾,获得再多善意也无法填满。
站在章惜妍的套房门前,章润竹缓了缓情绪,调整好状态,这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门被人打开。
章润竹走进去,看到章惜妍的脸颊透出一股病态的红。
“你做了什麽?”她忍不住问道。
章惜妍老实解释:“我洗了个澡,感觉喉咙有点不舒服,应该不会感冒吧?”
这边温度不算低,虽然海水偏凉,也不至于泡一会就生病。
章润竹没有笃定,只是说:“不然待会儿上岸後叫医生来看看。”
章惜妍很乖地点了点头,浑身绵软地靠在章润竹身上,吐息灼热滚烫。
“姐姐,我有点不舒服。”她可怜巴巴地抱怨,“头疼头晕,眼睛也胀热,喉咙很痛,感觉身体好疲惫。”
正说着,芍药香味逐渐外溢,迅速充斥遍布整个房间。
她盯着章润竹,眼底晦暗不明:“我的易感期好像来了,怎麽办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