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
冲向治疗室的走廊两侧,病房门全部洞开,穿病号服的人影却没有追击,只是站在门内机械地挥舞手术刀,刀刃划破空气的“咻咻”声汇成诡异的合唱,合唱的旋律与归影圣血玉的十四字契震动频率完全相同。朱喻然突然发现,每个影子的手腕处都缠着根透明的输液管,管内的墨绿色液体正顺着墙壁的缝隙流向治疗室——与13号病房暗格里的影子灰烬成分完全相同。
“他们在‘输送影饵’。”苏晴的听诊器贴向墙壁,传来液体流动的“汩汩”声,其中夹杂着段模糊的对话:“……第七个实验体的影子纯度最高……可以用来激活‘母玉’……”听诊器的探头上凝结的霜纹突然扭曲,组成治疗室的内部详图:中央的“影饵”容器连接着七台电击椅,每台椅子的扶手上都刻着不同的病号编号,从“1”到“7”,编号7的椅子坐垫上,沾着块血玉碎片,碎片的光芒与归影圣血玉的“默”字契産生共鸣。
杨溯野的斧头劈向治疗室的铁门,斧刃撞开的瞬间,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治疗室的中央果然立着个三米高的玻璃容器,容器内的墨绿色液体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影子,这些影子正在缓慢聚合,逐渐形成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轮廓的胸口位置嵌着块完整的血玉(母玉),血玉的纹路与镜像执契者的齿轮完全同源。容器的上方悬挂着七根输液管,管尾连接着七台电击椅,椅子上绑着的不是病人,而是七个塑胶模特,模特的脸被刻上了1999年失踪员工的名字。
“用员工的影子做‘培养基’。”朱喻然的归影圣血玉突然飞向母玉,玉面的十五字契纹路与母玉産生共振,容器内的墨绿色液体开始沸腾,人形轮廓发出凄厉的嘶吼,嘶吼声的频率让治疗室的玻璃开始龟裂。他注意到容器壁上贴着张实验记录,记录的最後行写着:“当七把手术刀的影子融入母玉,影将拥有‘实体化’的钥匙——青山病院的地基下,藏着归影墟的‘影核入口’。”
许念的珍珠印记对着编号7的电击椅震颤,蓝光在椅垫的血玉碎片上照出无数细小的刻痕,刻痕组成段密码:“19991224”(1999年圣诞夜,集体伤人事件发生日)。红菱的玉佩红光缠上碎片,碎片突然弹出根细小的金属丝,丝的末端连接着容器底部的个隐藏按钮,按钮的形状与商场总控室的USB接口完全相同。
“这是‘停止输送’的开关。”缑羽的素描本自动画出按钮的触发方式:“需用七把手术刀按编号顺序刺入按钮周围的七个小孔。”他用橡皮轻擦素描本上的“手术刀”,本子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在纸页上汇成个穿白大褂的人影(医生),人影的手里拿着本实验日志,日志的封面上写着“影合计划”,扉页的签名是个潦草的“秦”字——与网红副本的秦总监笔迹完全相同。
钟匠爷爷的铜哨吹向容器内的人形轮廓,哨声与母玉的震动産生共鸣,轮廓的胸口突然裂开道缝,缝里飞出七道黑色的光带,光带自动缠绕在七台电击椅上,光带的末端化作七把冰制的手术刀,刀身刻着的编号与椅子编号完全对应。“这是‘影化的手术刀’。”铜哨的表面浮现出段文字:“1999年圣诞夜,病人用的手术刀其实是影化産物,真正的凶器藏在药房的保险柜里。”
昝勇的扳手拆开编号7的电击椅,椅座的夹层里藏着本医生的日记,日记的纸页上沾着干涸的血迹,其中页写着:“药房的‘镇定剂’其实是影的抑制剂,能让影暂时失去攻击性……但副作用是会让使用者看到‘影的记忆’。”扳手表面的结构图显示,保险柜的密码锁与青山病院的大门锁完全相同,密码是七个病号的入院日期,按编号顺序排列。
佴然的试管往容器的墨绿色液体里滴入试剂,液体突然冒出紫色的烟雾,烟雾中浮现出《青山病院生存守则》第四条(新增):“药房的第13排货架藏着‘反影血清’,血清的配方需要用七把真手术刀的影子灰烬调配。”她发现烟雾中夹杂着细小的晶体,晶体的折射度与商场青铜镜完全相同,“这些晶体是‘影的固态形式’,能用来制作反影血清的催化剂。”
綦妙的发夹撬开容器底部的隐藏按钮,按钮周围果然出现七个小孔,孔内的螺纹与影化手术刀的刀柄完全吻合。她用发夹的镜片反射母玉的光芒,镜片上突然显示出药房的平面图,图上的13排货架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血清在标有‘剧毒’的药瓶里”——与之前副本里反复出现的“13”数字形成呼应。
就在这时,治疗室的广播突然响起,播放的不是治疗指令,而是段扭曲的童谣:“手术刀,切影子,切完影子切身子……”童谣的每个音节都化作道黑色的光刃,光刃劈向七台电击椅,椅子上的塑胶模特突然炸开,碎片中飞出七个穿病号服的人影,他们的手里都握着把生锈的手术刀(真凶器),刀身的血迹里嵌着1999年员工的指甲盖。
“真手术刀藏在模特里!”杨溯野的斧头劈向最近的人影,斧刃激起的红光中,人影的手术刀突然脱手,刀柄上的编号“1”与电击椅的编号完全对应。他发现这些人影的眼球是用玻璃做的,玻璃里封存着段记忆碎片:1999年圣诞夜,七个病人在医生的引导下,用手术刀切割自己的影子,切割下的影子被收集到“影饵”容器里,而医生的胸前,正挂着与母玉相同的血玉。
朱喻然握紧归影圣血玉,玉面的十五字契纹路突然与七把真手术刀産生共鸣,手术刀自动飞向容器底部的小孔,按编号顺序刺入的瞬间,“影饵”容器发出刺耳的破裂声,墨绿色液体喷涌而出,液体中的人形轮廓化作无数光粒融入归影圣血玉,玉面新增“青山”二字,与十五字契组成“影伶戏网络共生影光归雁默院切青山”十七字契,契文的光芒让治疗室的玻璃彻底炸裂。
玻璃碎片中,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虚影终于清晰浮现,他的胸前母玉突然炸裂,碎片中飞出块血玉,血玉的表面刻着“核”字,与归影圣血玉的十七字契组成“影伶戏网络共生影光归雁默院切青山核”十八字契。医生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化作道黑光钻入治疗室的地漏,地漏的排水口突然浮现出张地图,地图上标着青山病院的地基结构,地基的最深处有个红色的圆点,旁边写着“影核”二字,圆点的周围画着七个血玉的图案,与之前七个副本的血玉完全对应。
“影核需要七块血玉才能开啓。”朱喻然望着地漏里的地图,归影圣血玉突然射出十八道金光,金光在治疗室的上空凝成“影核开啓倒计时:72小时”的字样。他知道,青山病院的第一章只是开始,那些握着真手术刀的病人影丶地基下的影核入口丶与秦总监同源的医生虚影,都在指向个可怕的真相——镜像执契者正在通过不同副本的“影合实验”,逐步拼凑出归影墟的影核,而他们收集的血玉,很可能正是开啓影核的钥匙,也是唯一能阻止镜像执契者的武器。
药房的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响,紧接着是无数手术刀落地的“哐当”声。朱喻然通过归影圣血玉看到,药房的13排货架上,标有“剧毒”的药瓶正在自动炸裂,绿色的血清溅落在地,化作无数细小的影虫,这些影虫正顺着墙壁的裂缝爬向治疗室,虫群的轮廓组成个巨大的“7”字——与七个副本丶七把手术刀丶七位实验体形成完美的闭环。
治疗室的地漏开始冒出黑色的烟雾,烟雾中浮出无数细小的影虫,这些影虫的外形与药房的反影血清晶体完全相同,只是通体漆黑,虫嘴的獠牙上沾着墨绿色的液体(影饵)。朱喻然将归影圣血玉贴向地漏,玉面的十八字契纹路亮起金光,金光形成道无形的屏障,将影虫暂时阻挡在地漏内,但屏障的表面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痕,裂痕的形状与青山病院的建筑轮廓完全相同。
“血清能克制它们。”苏晴的听诊器贴向屏障,传来影虫啃噬的“沙沙”声,其中夹杂着药房药瓶标签的声音:“反影血清·改良型——1999年12月30日配制,可杀灭影虫,但对人体有‘影化’副作用……”听诊器的探头上凝结的霜纹突然变化,组成药房的逃生路线图:从治疗室的通风管道可直达药房後门,管道的内壁每隔三米就有个金属挂鈎,挂鈎上挂着的正是1999年医护人员的防毒面具,面具的滤毒罐里装着未开封的血清。
杨溯野的斧头劈向通风管道的格栅,斧刃激起的红光让格栅瞬间变形,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他用斧刃挑起个掉落的防毒面具,面具的镜片上沾着半张实验报告,报告上写着:“影虫以影为食,被叮咬者会産生‘影视幻觉’——看见最恐惧的影子具象化。”斧刃的反光里,他看见影虫已经突破屏障的第一道裂痕,虫群的前端化作个穿病号服的人影,手里的手术刀正对着许念的方向虚劈,动作与13号病房的编号7完全同步。
许念的珍珠印记对着通风管道震颤,蓝光在管道的金属挂鈎上照出无数细小的刻痕,刻痕组成段摩斯密码,破译後是“屏住呼吸”——与防毒面具的使用说明完全吻合。红菱的玉佩红光缠上最近的挂鈎,挂鈎突然弹出根细小的钢丝绳,绳的末端连接着个防毒面具,面具的滤毒罐上刻着个“苏”字——与苏晴的“苏”字玉牌同源,显然是为执契者准备的。
“这些面具是‘初代执契者留下的後手’。”缑羽的素描本自动画出影虫的生理结构图,铅笔勾勒的虫腹内藏着个微型的血玉碎片,碎片的光芒与归影圣血玉的“青山”二字契産生共鸣。他用橡皮轻擦虫腹,素描本突然渗出绿色的液体,在纸页上汇成段文字:“影虫的心脏是血玉碎片,打碎碎片可让虫群失去行动能力,但会释放出‘影毒’,吸入者会暂时与影子互换意识。”
钟匠爷爷的铜哨吹向通风管道,哨声与管道的金属壁産生共鸣,管道内的防毒面具全部摇晃起来,滤毒罐里的反影血清发出“滋滋”的反应声。“抓紧面具!”他将铜哨抛向朱喻然,哨身的纹路与归影圣血玉对接,玉面的十八字契纹路突然射出七道金光,金光顺着钢丝绳流入七个防毒面具,面具的镜片上浮现出1999年医护人员的影像:他们戴着同款面具,正在药房配制反影血清,窗外的病院里,七个病人正举着手术刀走向主楼,他们的影子在地面拖得异常细长,像无数条黑色的蛇。
昝勇的扳手拆开通风管道的检修口,检修口的内壁贴着张泛黄的值班表,表上用红笔圈出了1999年12月24日的值班医生——“秦”,与网红副本的秦总监丶治疗室的医生虚影形成完整的“秦氏线索链”。扳手表面的结构图显示,通风管道的尽头有个隐藏的岔路,岔路通向青山病院的档案室,档案室的保险柜里藏着“影合计划”的完整记录,柜门上的密码锁与归影圣血玉的契文纹路完全匹配。
佴然的试管往屏障的裂痕处滴入反影血清,血清与影虫接触的瞬间,爆出绿色的火花,火花中浮现出《青山病院生存守则》第五条(新增):“档案室的保险柜需要七把手术刀的影子作为钥匙,开啓时间必须在午夜12点整,此时影核的能量最弱。”她发现血清与影虫反应産生的气体带有强烈的“记忆回溯”功能——吸入者会看到1999年圣诞夜的真实场景,但也会被影虫的意识污染,“这是把双刃剑。”
綦妙的发夹撬开通风管道的岔路入口,入口的金属边缘缠着根带血的纱布,纱布的血迹里嵌着细小的影虫卵,虫卵的孵化纹路与归影圣血玉的“青山”二字契完全相同。她用发夹的镜片反射虫卵的光芒,镜片上突然显示出档案室的内部画面:保险柜的上方悬挂着幅油画,画中是青山病院的全景,画的角落有个穿病号服的人影正在挖地,人影的手里拿着把手术刀,刀尖指向的位置正是地基下的影核入口。
就在这时,治疗室的屏障突然发出“咔嚓”的脆响,最大的裂痕处已经能看到影虫群组成的巨手,巨手的五指正朝着编号7的电击椅抓去。朱喻然通过归影圣血玉看到,椅垫下的暗格里,七把真手术刀正在自动颤动,刀身的影子顺着地面的缝隙流向档案室的方向——与通风管道的岔路完全吻合。
“它们想抢手术刀!”杨溯野的斧头劈向巨手,斧刃激起的红光让巨手瞬间溃散,化作无数影虫,但这些影虫并没有死去,而是重新聚合,形成七个穿病号服的人影,每个人影的手里都握着把影化手术刀,刀身的编号与真手术刀完全对应。“编号7的影子最危险!”他发现编号7的人影轮廓与镜像执契者的虚影有七分相似,人影的胸口同样嵌着块血玉碎片,碎片的光芒正逐渐吞噬归影圣血玉的金光。
朱喻然将七把真手术刀收入归影圣血玉的契文纹路中,玉面的十八字契突然射出道金光,金光在通风管道内开辟出条安全通道,通道的墙壁上浮现出1999年圣诞夜的影像:秦医生正在档案室的保险柜前,将七把手术刀的影子注入密码锁,保险柜打开的瞬间,里面浮出的不是文件,而是块巨大的血玉(影核的仿制品),血玉的光芒让整个病院的影子都开始躁动,最终引发了集体伤人事件。
“仿制品能暂时替代影核。”朱喻然握紧归影圣血玉,玉面的光芒中,他看见档案室的油画正在自动燃烧,画中的人影挖出的地洞已经与地基下的影核入口相连,洞口的边缘刻着无数细小的血玉碎片,这些碎片正在缓慢飞向归影圣血玉,像是在主动寻求融合。
通风管道的尽头传来影虫啃噬金属的巨响,显然虫群已经绕过屏障,从其他通道追了上来。朱喻然带头钻进岔路,归影圣血玉在掌心发烫,他知道,档案室的“影合计划”记录不仅藏着影核的秘密,很可能还记载着初代执契者留下的“影核封印术”,而这封印术的代价,或许正是七把手术刀对应的七段记忆——无论是他们自己的,还是1999年那些被当作实验体的病人和员工的。
影虫群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它们的轮廓在通风管道的外壁上组成个巨大的“影”字,字的笔画里嵌着无数细小的眼睛,这些眼睛都在盯着归影圣血玉的方向,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治疗室,而是青山病院地基下那个深不见底的影核入口,入口处正缓缓升起块巨大的血玉,玉面的纹路与镜像执契者的齿轮完全相同,也与归影圣血玉的十八字契纹路形成完美的互补——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只是被强行分割了半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