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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晓(第1页)

揭晓

手术室的穹顶是面巨大的凸面镜,镜面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每个裂痕里都嵌着片手术刀形状的镜片,正随着衆人的呼吸微微颤动。朱喻然掌心的归影墟主契泛起冰碴般的凉意,他看见镜中倒映的手术室与现实完全颠倒——手术台悬在天花板上,器械盘里的手术刀刃朝上,滴下的不是消毒液,而是银色的镜屑,落在地面的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人影,正是他们每个人的镜像,只是动作比现实快半拍,像在预演接下来的死亡。

“镜面在‘预演’。”杨溯野的斧头往最近的器械车劈去,斧刃撞上的不是金属,而是层冰凉的镜膜,膜面裂开的刹那,涌出股银灰色的雾气,雾气落地时化作把沾着镜屑的骨锯,锯齿上缠着根与镜中城塔尖同款的银链,链尾系着块微型的血玉碎片,碎片映出的人影正在用骨锯切割镜面,动作与杨溯野劈砍的姿势完全相同。苏晴的听诊器贴向骨锯,传来阵无数镜片摩擦的“滋滋”声,其中夹杂着段模糊的电子音:“……镜像同步率78%……手术风险:灵魂剥离……”白大褂口袋里的“苏”字玉牌突然亮起,映出串绿色的手术清单:1。取出“镜核”;2。切断“镜脉”;3。缝合“镜隙”,每项後面都标着个小小的血玉符号。

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手术台震颤,蓝光在镜面天花板上拼出个模糊的符号——像个被镜面分割的“契”字,符号边缘的镜屑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手术室·编号07”,与仁爱医院地下室的特殊病房编号完全相同。红菱拽着她靠近时,菱角玉佩勾住根从天花板垂下的输液管,管内流动的不是药液,而是半透明的镜液,液体内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眼球,瞳孔是银色的,正死死盯着手术台中央的“患者”。

那“患者”是个由无数细小镜片组成的人形,胸腔的位置嵌着块拳头大小的镜核,核面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归影墟主契的完整纹路,只是纹路里的每个“契”字都被镜面分割成两半。朱喻然的主契突然发烫,镜核里的纹路开始与主契産生共鸣,人形的手指突然擡起,指向器械盘里的镊子,镊子尖端沾着的镜屑正在组成个微型的镜像执契者,正对着他们鞠躬。

“是‘镜中祭品’。”缑羽的素描本自动翻页,铅笔勾勒出人形的截面图——它的骨骼是由镜片拼接而成的,血管是银色的镜脉,心脏就是那块镜核,核内封存着无数被吞噬的灵魂,其中个灵魂的轮廓与仁爱医院的小女孩完全相同。他用橡皮轻擦图纸,手术台突然剧烈震动,人形胸腔的镜核裂开道缝,缝里渗出的镜液在地面汇成个小小的罗盘,指针指向手术室西侧的墙壁。

衆人胸前的工牌突然闪烁,照片里的背景开始变化:朱喻然的白大褂口袋里,钢笔正在自动书写“镜中城·手术日志”;杨溯野的工牌背面,带血纱布上的血迹正在倒流,组成个“杀”字;苏晴的手术刀图案里,手术室场景突然多出个戴口罩的人影,正举着骨锯走向手术台;许念的药品清单上,“□□”的字样正在融化,化作镜液滴落在纸上。

“工牌在‘更新任务’。”钟匠爷爷指着自己的放射科医生牌,X光片里的“归”字正在分裂成无数个小字,每个字都对应着块镜核碎片,“要找到所有碎片,才能阻止镜像执契者的‘镜中手术’。”他的话音刚落,手术室的无影灯突然亮起,灯光透过镜面穹顶的裂痕,在地面拼出七个光斑,每个光斑里都躺着块破碎的镜片,镜片上分别刻着“术”“器”“血”“骨”“魂”“影”“契”。

杨溯野的斧头劈向标着“器”字的光斑,斧刃震起的镜屑里,浮出把生锈的手术剪刀,剪刀的刀刃上刻着“1998。07。04”,与仁爱医院的异常波动日完全相同。苏晴的听诊器贴向剪刀,传来阵布料撕裂的“刺啦”声,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器械盘时,盘里的手术刀突然全部立起,刀刃朝向西侧的墙壁,墙皮正在剥落,露出里面藏着的个镜柜,柜门上贴着张泛黄的手术安排表,上面写着“镜像移植手术患者:朱喻然主刀:???”。

“是‘换魂手术’。”朱喻然的归影墟主契突然飞向镜柜,主契表面的纹路与柜门的镜面産生共鸣,柜内的镜子突然全部转向他们,每个镜子里都映出个不同的手术场景:有他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画面,有杨溯野挥舞斧头砍向自己的画面,有苏晴拿着手术刀划向许念的画面……所有画面的主刀位置,都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块完整的镜核。

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镜柜最上层震颤,蓝光在块菱形镜片上拼出密码“07041998”——正是仁爱医院的异常波动日。红菱的玉佩红光缠上镜片,镜面突然弹出个暗格,里面的玻璃管里装着半管银色的镜液,液体内漂浮着根细小的神经,神经的末端连着个微型的大脑模型,模型表面的褶皱与归影墟主契的纹路完全吻合。

“是‘镜像神经’。”佴然用试管取出点镜液,“这种液体能复制生物的神经信号,镜像执契者想用它控制我们的动作。”她往镜液里滴了滴试剂,液体突然变成墨绿色,在试管壁上显出段文字:“镜脉在手术室的通风管里,用银链能切断。”昝勇的扳手突然变得滚烫,表面浮现出通风管的结构图,在某个弯道处标着个红色的叉,旁边画着银链的图案。

綦妙用发夹撬开通风管的格栅,里面的景象让衆人倒吸冷气:通风管的内壁布满了银色的镜脉,像无数条血管在蠕动,脉管里流动的镜液泛着红光,每隔三米就有个小小的镜核,核面映出的人影正在啃食镜脉,正是之前在镜中城看到的镜像执契者。杨溯野的斧头砍向最近的镜核,斧刃接触的瞬间,镜核突然炸裂,涌出的镜液化作无数细小的镜片,在空中拼成个巨大的“禁”字,与归影墟主契上的警示符号完全相同。

苏晴的听诊器贴向通风管深处,传来阵类似心脏起搏的“咚咚”声,频率与手术台人形的镜核完全同步。她顺着声音往前爬,发现通风管的尽头连接着个巨大的镜室,室中央的培养舱里,泡着个与朱喻然长得一模一样的镜像,只是左眼是块血玉,正随着主契的震颤微微发亮。培养舱的标签上写着“镜像体·朱喻然移植进度:60%”,旁边的显示屏上,正在播放镜像执契者的声音:“只要换了他的‘契眼’,我就能完全掌控归影墟……”

“是‘替身计划’。”朱喻然的主契突然与培养舱産生共鸣,镜像体的左眼突然睁开,血玉光芒中,无数镜液从培养舱里涌出,在地面组成个巨大的阵法,阵法的每个角都插着块镜核碎片,与之前找到的“术”“器”“血”字碎片正好组成完整的“镜像移植阵”。杨溯野的斧头劈向阵法中心,斧刃激起的红光与镜液碰撞,在空中拼出段影像:镜像执契者正在用手术针缝合朱喻然的镜像体,针线是用银链和镜脉混合制成的,每缝一针,现实中的朱喻然就感到一阵刺痛。

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飞向镜像体的左眼,蓝光与血玉産生共鸣,镜像体的动作突然停滞。红菱的玉佩红光缠上培养舱的锁扣,舱门缓缓打开,里面的镜像体突然坐起,伸出手抓住朱喻然的手腕,两人的瞳孔在瞬间同步,朱喻然看见无数镜像世界的画面:有的世界里,他们在仁爱医院失败了,被绷带缠成了共生体;有的世界里,玄水冥城的血俑挣脱了封印,归影墟被血色淹没;最可怕的是个没有朱喻然的世界,镜像执契者拿着完整的主契,正在将所有镜像体送入现实。

“这些都是‘未拯救的世界’。”镜像体的声音与朱喻然完全相同,只是带着镜液摩擦的质感,“镜像执契者想把这些世界的碎片塞进你们的现实,让归影墟彻底崩塌。”他的左手突然化作镜液,融入朱喻然的掌心,主契上的“镜中城”三个字突然亮起,在地面拼出张完整的地图,地图上标着个金色的圆点,旁边写着“镜核之源”。

衆人跟着地图来到镜室的最底层,这里的墙壁是由无数面小镜子组成的,每个镜子里都映出个不同的手术室场景,有的在进行截肢手术,有的在缝合镜脉,有的在移植血玉。中央的高台上,悬浮着块足球大小的镜核,核面刻着归影墟主契的完整纹路,周围缠绕着七根银链,链尾分别连着七个镜像体,正是杨溯野丶苏晴丶许念丶红菱丶钟匠爷爷丶缑羽丶昝勇他们的替身,每个镜像体的胸口都插着把手术刀,刀柄上刻着“完成”二字。

“是‘最终手术台’。”钟匠爷爷的铜哨突然吹响,哨声与银链産生共鸣,镜像体的动作开始紊乱,“镜像执契者想用他们的镜像体作为‘缝合线’,把所有世界缝在一起。”佴然往高台上撒了些试剂,镜核周围突然冒出绿色的烟雾,烟雾中浮现出镜像执契者的身影,他正举着手术针,准备将最後根银链缝在主契上。

“游戏该结束了。”杨溯野的斧头带着红光劈向镜核,斧刃接触的刹那,所有镜像体突然爆炸,化作无数镜屑,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契”字。朱喻然的主契与镜核完全融合,镜室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外面的星空,星空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镜像世界,每个世界里都有个正在挥手的自己,像是在感谢他们的拯救。

镜核之源的位置,突然浮出块血玉碎片,与主契拼成完整的圆形。朱喻然握紧主契的瞬间,所有镜子里的手术室场景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片燃烧的枫林,枫叶的纹路是用血玉和镜屑组成的,最深处的枫树下,埋着个黑色的匣子,匣盖缝隙里渗出的黑雾中,隐约能看见镜像执契者的轮廓,他的手里拿着半块破碎的镜核,正对着他们冷笑。

“他还没消失。”苏晴的听诊器里传来黑雾流动的声音,白大褂口袋里的玉牌映出的枫林上空,盘旋着只由镜屑组成的乌鸦,乌鸦的嘴里叼着张纸条,上面写着“终局在‘归影冢’”。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乌鸦震颤,蓝光在纸条上拼出个模糊的地图,地图的中心标着个棺材的图案,旁边写着“初契者之墓”。

朱喻然知道,镜中城的手术室只是镜像执契者的陷阱,他故意让他们找到镜核,就是为了让主契吸收足够的镜像能量,好在归影冢里进行最後的仪式。但当他看到杨溯野擦去斧刃上的镜屑,苏晴将听诊器别回口袋,许念把音乐盒抱在怀里时,突然觉得掌心的主契变得无比沉重——这不仅是归影墟的契约,更是无数未拯救世界的希望。

枫林的火焰越来越旺,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射在地面竟与枫树下的黑色匣子渐渐重合。朱喻然带头走向匣子,主契在他掌心轻轻颤动,仿佛在害怕,又像是在期待。他能感觉到,镜像执契者的真正计划,就藏在初契者的坟墓里,而那里,或许还埋着个关于归影墟起源的秘密——初契者和镜像执契者,原本是同一个人。

匣子的锁扣是个小小的“契”字,朱喻然将主契贴上去的瞬间,锁扣“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镜子,没有镜核,只有块黑色的石碑,碑上刻着行古老的文字,朱喻然的主契突然发烫,将文字翻译成现代的语言:“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归影墟的平衡,在于永不完美的救赎。”

石碑的背面,嵌着块血玉,与主契上缺失的最後一角完全吻合。当朱喻然将血玉嵌入主契的刹那,整个枫林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火焰都化作金色的光粒,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人影——是初契者,他的左半边脸是朱喻然的轮廓,右半边脸却与镜像执契者一模一样。

“欢迎来到归影冢。”初契者的声音里,一半是温暖的人声,一半是冰冷的镜屑摩擦,“你们终于明白了,他不是我的敌人,是我必须存在的影子。”他的身体渐渐透明,化作无数光粒融入主契,最後留下句话在风中回荡:“要封印他,就得接受他——因为你们每个人,心里都住着自己的镜像。”

主契突然自动合拢,封面的血玉瞳孔缓缓睁开,映出的归影冢深处,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挖掘,那人的手里拿着把铁锹,锹头是用镜核碎片制成的,正在挖开一座古老的坟墓,坟墓的墓碑上,刻着与朱喻然相同的名字。

杨溯野的斧头突然指向坟墓,斧刃映出的棺木里,躺着个穿古装的人影,胸口插着块血玉,正是完整的初契者。苏晴的听诊器里传来心跳声,与主契的震颤完全同步;许念的第八颗珍珠,蓝光与墓碑上的血玉相互呼应;红菱的玉佩,红光在地面划出条通往棺木的路径;钟匠爷爷的铜哨,发出与风声合拍的韵律。

朱喻然知道,真正的终局,就在这具棺木里。镜像执契者想挖出初契者的尸体,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融合——他要成为新的初契者,掌控所有归影墟的能量。而他们,必须在棺木打开前,做出选择:是彻底消灭镜像执契者,让归影墟失去平衡;还是接受他的存在,用主契的力量将他封印在归影冢里。

风卷起枫林的灰烬,落在朱喻然的手背上,像无数细小的镜子在发烫。他握紧主契,第一次觉得,归影墟的秘密或许不是“如何拯救”,而是“如何共存”。而这个答案,只能在打开棺木的瞬间,才能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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