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这才反应过来,擡眸往上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备注的“宝”字时,心头高呼“完了”。
莫友颤颤巍巍地放下手机,一张小脸埋进碗里先喝了两口粥压压惊。
等把嘴里的那点紧张压下去了,才擡起脸,哄还抱臂生气的贺久安。
“哎,我这——”
“手机给我看看。”贺久安打断莫友说话,伸出手朝着莫友要。
莫友的指尖在裤腿上挠了挠,颤颤巍巍地把手机递过去,有点心虚地问:“干嘛呀?”
贺久安把手机接过来,用自己的指纹解了锁。
嗯,他的指纹能解开莫友的手机。
莫友自己要求的,可不是他把莫友做昏了头然後逼莫友同意的。
他可没那麽小心眼。
是莫友自己在他们看完海上日落後,窝在他的肩头,把新手机撩过来,放在他的手心里,用那股又软又哑的声音说,小贺,你把指纹录进去吧。
贺久安那会不知道心里什麽感受。
泛着酸泛着麻有点涨呼呼的,跟充了气的薯片袋子似的。
手机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但凡是个人都能知道。
莫友就这样把通向自己世界的钥匙向他递了过来,任他随意打开属于莫友世界的大门。
所以现在,贺久安打开了。
备注不备注的贺久安其实没多在意,他其实是在找莫友的麻烦。
也不是什麽大麻烦,就是让莫友的心思能少点挂在莫知林的高考成绩上。
这一大早上的魂不守舍多久了。
还得提心吊胆等到九点多。
他一会就得走了,到时候莫友一个人呆着,又得想东想西,找点事情让莫友分散分散注意力。
贺久安就指着莫友联系人列表里的两个置顶,眉头一紧,嚣张又委屈:“怎麽他就是宝,我就是小贺同志?”
“因为丶因为他是儿子啊。”莫友尴尬地挠了挠脸,又尴尬地挠了挠手。
“儿子就是块宝,小贺同志就是根草?”贺久安不满,下巴仰着装不开心,“莫知林只会让你伤心难过,小贺同志能让你快乐,在哪都快乐。”
说着贺久安扒拉了两下屁股下的凳子,凑到莫友旁边,掌心抓着莫友放在大腿上的手。
单纯摸手那是不可能的,贺久安还不要脸地摸了下莫友的大腿。
摸得莫友脸红心燥的。
莫友:“……”
大早上这样,是不是有点荤了?
总之,莫友的心思确实被分散了些。
贺久安打车去学校之前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晚上回来就要知道答案,到底为什麽莫知林是宝,贺久安就是小贺同志。
莫友坐在小店里愁的慌,不知道怎麽解释。
反正确实没那麽挂念着高考成绩了。
。
等贺久安考完试,出来看手机的时候,莫友已经给他发来了消息。
正如贺久安所预料的那样,莫知林的成绩不错,根据往年的分数线来判断上X大绰绰有馀,甚至有能力到外头前十到前五的学校冲一把。
莫友说莫知林没那个想法,只想留在本省,不想出去。
贺久安问为什麽,莫友说,莫知林念着养他长大的他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