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明月的光辉,却看不到明月。
明月悬空,这间屋子里小小的窗户看不见一点。
以前的夜晚,莫友从小店回来从来没有注意过窗外的月亮,也没注意过是否有月光洒进来。
这是第一次看见月光悠扬地洒进来,估计也是最後一次。
贺久安擡手揩掉莫友下巴上的汗:“热不热?”
“还好。”莫友掀起衣服下摆擦掉脖子上的汗,他心里头还念叨着那个唯一没搬走的东西,把衣摆放下左顾右盼地说,“我们赶紧搬完走吧,去新屋子里吹空调,你最怕热了。”
“好哦。”贺久安说。
莫友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下,这是他的口癖,贺久安什麽时候学过去了?
这句话不好,总有股子妥协的感觉,他喜欢说却不喜欢听见贺久安说。
贺久安站起来,手心里牢牢抓着莫友的手,带着人往外头去:“走吧。”
“啊?”莫友跟着站起来,眼睛左右看了看屋子,“不是说还有个东西没搬吗?”
“嗯,”贺久安点点头,大拇指摩挲着莫友的手背,把莫友的手牵起来亲了下,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也有些性感,“都在我手里了。”
那不是剩下的东西。
那是贺久安唯一想带走的东西。
莫友开门的时候有点脸红,贺久安也太会了,那会他被贺久安说的腿软,差点就摔到贺久安怀里去了。
贺久安说,干什麽啊?投怀送抱啊?
然後又说,在这里可不行,要送回家送去。
然後那天夜里,就被翻来覆去啃了个遍。
这会站在门口的莫友揪起一截衣领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股子散不掉的火锅味。
儿子想吃火锅,那他肯定不能不同意。
他抓着衣摆上下翻飞着散了散,走廊里扑起的热风从下摆里钻进去,又从衣领里钻出来。
味道还没散掉呢,门就在身後“咔哒”一声响了,他愣愣地回身,贺久安正环着手臂靠着门框,一张脸冷淡地要命。
“当门神呢?”
莫友赶紧把手从衣服上拿开,盖好小肚子转身立正站好,露出小心翼翼讨好的笑:“我有点臭。”
“我闻闻。”说着贺久安就躬下腰,鼻尖凑过去,“不准动。”
莫友的脚步就卡在了原地,屋子里开了空调,贺久安的身上带着一股冷冷的气息,在炎热的夏季,在密闭的走廊里,显得格外丶格外吸引人。
莫友仰着脑袋,那鼻尖从他的下巴上蹭过去,沿着他滚动的喉结往下走,一直落到他的衣领处,像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
贺久安的嗓子闷闷的:“嗯……”
莫友拽着自己的下摆,有点不好意思,他下午在太阳底下等了一下午,晚上又带着儿子吃这个吃那个到处跑,身上除了汗味丶火锅味还有过多外面乱七八糟的气味,反正肯定不好闻。
“我说了臭的吧。”
贺久安拿鼻子扯开点莫友的领口,眼睛看进去,看到了莫友上下起伏的莹白心口,“这麽害怕,做了什麽愧对我的事?”
“我哪有?”莫友擡起手放在贺久安的腰上,手指在上面讨好地摸了两下,“好热呀,能不能放我进去呀?”
“我也好热啊。”贺久安把脑袋顶在莫友的胸口上,学着莫友的语气轻轻说。
莫友就垂下了脸,手指捉着贺久安的耳垂轻轻捏了捏,“没开空调吗?别把我们小贺热坏了。”
贺久安擡起脸,嘴唇正好落在莫友的喉结上亲了亲,他擡起手抓起莫友的手指,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按在自己的衣服上,按着那只手慢慢往下滑。
“我是这里热。”
莫友:“……”
这丶这就开始来荤的了?
有点丶是不是有点早了?
贺久安看出了莫友的想法,另一手从身边拿起来揽住他媳妇的小腰,“不早了,媳妇,明早你不是还要去进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