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疼?”贺久安察觉到莫友的不安,宽大的手掌心盖在莫友微凉的膝盖上,隔着一层西装布料轻轻在上面转圈,把掌心的温度送过去。
莫友擡起脸,短促的睫毛眨了眨,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贺久安还是在关心他的膝盖疼不疼。
他的目光落在贺久安微蹙的眉头上,指尖发痒,他在贺久安的胳膊上摸了摸,又薄又软的唇说着又轻又柔的话:“不疼的。”
贺久安反手扣住莫友的掌心,指头从他的指缝里扣进去,牢牢地握紧,粗大的喉结滚了滚:“我要亲你了。”
莫友的心口萦绕着些许不好意思,这话没必要提前跟他打招呼,贺久安的亲吻对他来说,都有些熟门熟路了。
只是这一次,亲吻变了。
莫友仰着一张脸,那吻从他的鼻尖开始,落向他的嘴巴,绕过他的嘴唇,亲到他喉结,他被人扣紧的指节缩了缩,被人紧紧捉在掌心。
露出一半心口的衬衫被人从头解到尾,灰蓝色的领口挂在他的胳膊上,没被完全脱下来,那吻就落向了他的衬衫上。
带着潮湿和温润,带着温柔和缱绻,冲向莫友这块已经微微泛潮的土地,翻腾起难以言喻的不安和难耐。
“我要摸你了,”贺久安说,他的眼里含着无尽要漫出来的压抑不住的情绪,指尖搭在莫友西装裤的扣子上,就停在那里,“莫友,可以吗?”
莫友咬着唇愣了一秒沉默地点了头,酒店的隔音不知道好不好,莫友来不及仔细去分辨,他记得外面的走廊上铺着地毯,踩上去棉软软的,跟踩进棉花里一样。
前台问他要身份证的时候,贺久安背着他的书包靠在一边看他,眼神一瞬不停地盯着他。
他说再开一间吧,贺久安不,贺久安说你这不是纯纯浪费钱麽。
贺久安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当着两个前台小姑娘的面说,就算你开两间,到时候还是得睡一间。
“想什麽?”贺久安拿手背碰他,含丶住他温热的耳垂,把他的思绪扯回来。
莫友的意识有些不清楚,慌乱的指尖按进床单里,摇了摇头说没有。
皮肤上心跳的触觉实在是太要命了,他不想些乱七八糟的,会在贺久安的掌心里呼喊出声。
皮带被贺久安解开的时候,实在是太过色气。
像是在拆一份隆重的重逢礼物似的。
贺久安的掌心抵着他的腰间,转着那颗黑色的圆扣子,裤子口就像两边散开,落在拉链上的动作太过轻柔,轻柔到莫友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没丶没想什麽。”莫友擡起胳膊搭在眼睛上,不敢再看。
贺久安没想放过他,那双修长的丶能在羽毛球场拿一把拍子杀遍全场的手,落在他的掌心上,扯着他的掌心往下落。
“帮我。”
莫友听见贺久安说,声音里掩藏着无数消除不了的情绪,像栀子花的香味,只要靠近,那香味就会扑面而来,充斥人的整个身体。
掌心渐渐的充盈是惊人的,莫友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已经坚定的信念渐渐动摇。
他觉得他真的不行。
小别之後,已经熟悉的人带上了一点点陌生的触感,只能在半熟悉和半陌生中一点点去探索。
在接触的过程中,感官会逐渐醒过来,重新认清眼前的这个人。
莫友想,他大概是分别了两天,被思念冲昏了头脑,才会想着提前做好准备。
贺久安的喘气声就落在耳边,伴着喘气声的是贺久安逗弄拉链的声音。
拉链被拉下特有的吱嘎声划在人的心头,像举办什麽活动前特有的音乐,隐秘着带着点令人隐隐不安的预告。
“哟,这穿的。”贺久安修长的指尖扫过布料,眼神带着莫名的色气。
这衣服是他给老男人买的,暗紫色,非常骚,低低地箍在莫友的腰上,特别显白。
老男人之前没穿过,眼睛都不愿意往上面瞟,问就是下次再穿丶问就是还有旧的丶问就是能跑哪去。
原来跑到这来了。
莫友被撩地缩了缩脚趾,脸颊上的粉色覆盖上了极致的红,这裤子腰太低,穿在身上就跟少了什麽一样,让人不安心。
“刚丶刚好都洗了。”莫友拽了把自己的西裤,脸颊难为情的偏进枕头里。
“是吗?”贺久安的指尖拉了下裤子,微凉的风灌进去,“我以为你想穿着让我看。”
莫友的手不动了,任由掌心被敲打也不动了,他短促的睫毛合在一起,眨巴出一丝湿润的水意,羞的。
再羞这一关还是得过去,莫友咽了口口水,雾蒙蒙的眼睛看向贺久安,嘴角的酒窝里是忍耐和无解的心动,他张了张唇,声音颤抖着:“也丶也没错。”
贺久安愣了一秒,随即闷闷地笑了一声,胸腔里的振动带着浑身全都颤动起来。
要逃不逃,要勾不勾,老男人真是有一手的训练技巧。
把他训的,根本逃不出一点。
贺久安拿手抵了抵莫友软乎乎的脸颊,背脊弓出被驯服的弧度。